王長東腦子裡一宿都在想這件事情,根本沒法睡著。
季醇根據周凌發來的信息,打車去翡翠灣,路上給幾個打工地點發去了信息,說明自己需要辭職。
這兩年他的時間表安排得滿滿當當,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只剩下一份兼職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遊戲代練里他也一口氣把平時愛說髒話、罵的難聽的中年大哥們全都刪了,留下一些平時往來友好的客戶。
爺再也不忍啦。
翡翠灣非常非常的大,一下車季醇就震驚了,走進這個小區便發現江景就在不遠處。
季醇掏出自己的破手機,對著江景「咔嚓」一聲,打算明天去醫院給媽媽看,如果媽媽醒著的話。
看見不遠處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季醇拎著書包和行李走了進去。
這頭,從顧氏回來的車內。
周凌拿著資料向顧流初匯報完工作上的事後,又道:「剛才那少年給我發來了信息,說他已經到翡翠灣了。」
顧流初疲憊地捏捏眉心,點了點頭。
「今晚他就要住進您的房子,為了方便磨合,您需要看完他的資料嗎?或者知道他的喜好或者生活作息之類的嗎?」
之前顧流初只看完重點,知道季醇十五歲就變態地偷拍他的照片,便滿心不耐煩,不願意看下去了。
「挑喜好之外的念。」
只是買回來的一個抱枕罷了,他為什麼要知道他的喜好?
周凌開始念他手裡的資料:「據不總共統計,他高一爬牆二十三次,高二爬牆四十三次——呃,去隔壁學校,也就是您所在的私高。大一時……」
「停,不用再說了。」
顧流初頭更加的疼。
車子在地下車庫停下來,司機將車門打開,他起身下車。
電梯裡,周凌瞅了下顧流初的臉色,他知道顧流初最是有潔癖,從小別人碰到他的衣角,他都要嫌惡地換一身衣服,如今卻不得已找了個吃冰淇淋都能掉在衣服上的少年回來共處一室。
這種被迫同居的感覺自然是不太美妙。
況且顧流初天之驕子,最恨被威脅,如今卻被自己的病逼迫著,不得不將一個覬覦自己多年的人放到身邊。
不僅要忍受他對自己的幻想,還要一直要警惕他可能對自己動手動腳,會出現的麻煩,可想而知。
周凌作為看著顧流初長大的人,也算半個長輩,忍不住安慰道:「你現在是僱傭他的人,讓他除了睡覺之外的時間離你遠點,他總不會不聽你的。」
「再說他現在也十九歲了,應該懂得收斂克制了,興許日記本里只是十五歲時的幻想,現在網上不有很多夢女、夢男文學嗎?」
「就只是夢一夢,他應該不會做出實質性的事情來的。」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蹲在家門口的少年站了起來:「回來啦?」
他頭髮凌亂,臉上帶傷,但眼睛被樓道里的燈光映照得亮晶晶的,一個書包和一個行李袋子放在腳邊。
而他手中拎了個非常大的透明塑膠袋,裡面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