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一進來,顧流初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話:「季醇知道了。」
周凌愕然:「您確定?」
顧流初道:「具體知道的時間應該就是昨晚到凌晨之間。」
周凌愣了愣,猛然反應過來,怪不得清晨的時候季醇的擔憂都寫在臉上,居然膽大包天把老爺子「請」了出去。
回過神來,周凌神色立刻變得焦灼:「他沒說出去?」
顧流初按著心臟的位置,神色有些複雜:「目前看來……並沒有。」
季醇想要說出去,今天有大把的機會可以說出去,而他沒有。
那麼他往後便不會再說出去了。
周凌鬆了口氣,但這口氣也沒有完全放下,而是不上不下地卡在那裡。
老實說顧流初把這麼個外人放到身邊,本來就是一步險棋。同居的情況下,一切秘密都很難掩藏,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其實在找到季醇,簽那份協議之前,顧流初早讓他有所準備,萬一季醇是居心叵測之人,他也有萬全之策。不過那個計劃里對季醇便不是很友好了,顧流初對背叛他的人從來不心慈手軟。
但沒想到,完全用不上那些計劃,短短几天,季醇表現出來的對顧流初的感情比他們想像得還要深刻。
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不動聲色的保護。
那個筆記本被查到一開始便是交到周凌的手裡,作為一個三十多歲離異帶孩的中年男人,周凌看到筆記本裡面的文字,也是面紅耳赤,深深地惆悵自己是看不懂現在的小孩兒了,怎麼能如此、如此地直白。
安慰自己的同時,也安慰顧大少爺,十五六歲的夢男文學做不得真,四年過去季醇成長了,也成熟了,不會再滿腦子叫他老公,想給他生猴子的。
誰能想到,筆記本里那份變態的感情好像一分不少地延續到了如今!
他問起來的時候,季醇完全不避諱回答,甚至滔滔不絕。
不止如此,還把年少的舊物特意帶到了顧流初的公寓裡去,這不就是想讓顧流初看見嗎?!
不得不說,現在的年輕人勾引手段真是一套一套的。
「這是要主動出擊啊。」周凌擔憂地道。
顧流初作為當事人,自己獨自回想起這些天的事情,還能勉強保持鎮定。
但旁人一說,他便立刻有種季醇強行把他的領口往下扒,而他因為病痛無法掙扎,旁邊還有人圍觀的感覺,繃不住的惱羞成怒。
他忍了忍,道:「除了那個筆記本,調查到的其他東西在哪兒?」
先前只翻了幾頁,知道季醇偷拍他照片,便因厭惡而沒有繼續看完。
周凌道:「還有篇他高中時期寫的作文,拿了九分,應該也與您有關。」
「滿分多少?」顧流初問。
周凌愣了一下:「呃,他讀高中的時候,國內作文分數應該是五十?」
顧流初詫異:「五十分他拿九分?寫和我有關的居然還只拿到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