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城中村的事情,方城此刻正焦頭爛額。
他得罪了誰,一目了然,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誰在打壓他。
但他前腳剛想除掉顧流初上位,後腳就不得不來求情,作為顧氏的元老他怎麼可能輕易放得下這個顏面?於是先讓方彤袖來試探一下口風。
見顧流初沒給出到底接不接的指令,周凌便自作主張地接了。
他開了擴音,對電話那頭道:「方小姐,您好。」
方彤袖簡單與周凌寒暄了幾句,便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上次我爸爸確實是擔心顧少生病,所以才心急了一些,可能情商不高,才做得不夠妥當惹怒了顧少,我想替他道歉。而且我爸的主張其實和我完全相反,我對顧少是十分敬重的,周凌哥,您能不能牽個線,讓我和他見上一面,我請你吃飯。」
都無需從後視鏡看後面顧流初的眼神,周凌便直接回絕:「我沒時間吃你的飯,我下午還有事呢。」
「周凌哥你有什麼事?」那邊急急地道:「我差人幫你去做。」
周凌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藉口,但視線從後視鏡中落到了季醇手中的衣服袋子上,便隨口道:「我要送顧少的衣服去乾洗。」
那頭懇求道:「我幫你去吧,求你抽出時間見我一面。」
什麼?
這關他手裡的衣服什麼事啊?
被周凌送去乾洗、或者被電話那頭顧流初的愛慕者送去乾洗,不都只有一個下場——他的犯罪痕跡被發現嗎?!
季醇本來還心情放鬆,聽到這兒頓時氣得眼睛都瞪大了,道:「不行!顧流初的衣服只能我來送!」
閉著眼睛補覺的顧流初:「……」
周凌:「……」
電話那頭:「……」那個男狐狸精都坐上顧流初的車了?
車子在這時停了下來,季醇生怕又橫生枝節,抱著顧流初的衣服飛奔下了車,逃命似的往學校跑。
跑出十幾米差點被地上的石子絆倒摔一跤,他一腳踹飛石頭繼續狂奔。
車內,周凌掛了電話,不可思議地看著季醇的背影:「這是吃醋了?」
連顧少的衣服都不讓別人碰?
連路都不會走了。
「……」
顧流初將墨鏡往臉上按了按,竭力讓墨鏡遮住更大的面積,但俊臉還是無法抑制地紅了起來。
他深感棘手,甚至有些焦躁。
季醇的真心似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深。
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想看著少年頭破血流。
或許應該趁著季醇越陷越深之前,找個時間說清楚,告訴他自己與他簽訂協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