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初帶著人站在蹦極台那裡,慢吞吞地繫著安全帶。
鄭總蹲在他身邊,抱住一個保鏢的腿,小心翼翼地往下一看,差點沒嚇昏過去。
蹦極台伸出去十幾米遠,鋼鐵架子在黑夜中一片冰涼,原本早就停止服務的設施,竟因為顧流初的一個電話而重新啟動,狂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還沒開始跳,只站在這裡,便已經有了強烈的失重感。
這麼深的夜,根本看不清楚山谷在哪裡。
他知道下面是一片湖,但是根本看不見湖。
「要,要不算了吧。」鄭總聲音發抖。
「別啊,來都來了,不嘗試一下怎麼能讓鄭總盡興?」顧流初扯起嘴角道:「蹦極姿勢剛才給你講過了,雙腿併攏,兩臂伸開,整個過程就是一瞬間的事。不要害怕,你上門振振有詞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嘛?」
鄭總冷汗涔涔:「我,可我……」
話還沒說完,被顧流初一腳踹了下去。
山谷之中頓時迴蕩著鄭總的尖叫。
被鄭總抱著大腿的保鏢都嚇了一跳,腎上激素狂飆。
周凌迅速走了過去,對顧流初耳語了兩句。
蹦極也就是一剎那的事情,一分鐘之後鄭總被拉了上來,鐵架台高懸的燈光下,他面色蒼白,褲子隱約都濕了一點。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蹦完了。如果這一次能試出顧流初到底有沒有心臟病,他也算沒白冒險。
「輪,輪到您了。」鄭總虛弱地說。
顧流初:「誰說我要跳了。」
鄭總:?
你媽的。
顧流初俯身在他耳邊道:「你兒子還在國外上學,如果我沒記錯,是我以前上過的那所學校。」
鄭總驚愕抬頭。
竟然拿家人的威脅他,卑鄙!
果然是對親哥哥下手的人。
那些謠言原本他還不信,可此時看著眼前冰冷的年輕男人,他卻信了幾分。
「你確定要被方城當槍使嗎」顧流初直起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有沒有想過,和方城合作,最後即便能從我這裡有所獲利,你又能斗得過他嗎?」
鄭總眼皮跳了跳。
「與其從我這裡撕下來肉,再和他分。」顧流初語氣放緩:「不如我直接給你。」
「我這裡有本來屬於方家的一些記名股份,不多,但隨時可以轉到你名下。」
鄭總咽了咽口水。
顧流初說得很對,他跟著方城,到最後即便是將顧流初拉下馬,也分不到多少好處,方城那人又比顧流初好到哪裡去?
當然,現在最關鍵的情況是,他也鬥不過顧流初啊。
不如這會兒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