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沒想起這個細節,方才季醇那一聲慌不擇路的「流初哥哥」叫得他心猿意馬,甚至有些食髓知味,這才突然想聽更進一步的稱呼。
季醇在淋浴間內震驚到下巴脫臼,整個人都有點凌亂。
不是,這進展也太快了吧,自己還沒被掰彎呢,金主爸爸就想聽自己喊他老婆?
能不能循序漸進一點?
大家都是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兒!
他叫不出口啊!
要不然豁出去吧,不然還不知道金主爸爸會拿一條浴巾繼續威脅自己幹什麼。
季醇把心一橫,抓起身邊的一瓶沐浴露和一瓶洗髮水,捂住襠部。
然後便趁著顧流初不備,「嘩」地一下把浴室門打開,視死如歸地沖了出去。
顧流初完全毫無防備,只覺得一道赤/裸的人影從自己面前飛奔而過,刮過一陣風,穿過客廳,閃身進了主臥。
他:「……」
顧流初在原地靜了三秒。
三秒後,他墨鏡後一張俊臉微微有些惱羞成怒的紅了起來。
方才季醇跑得太快,正面他確實沒看仔細,但背面……他看光了。
老實說剛剛簽下那份協議的時候,他甚至連和少年穿著睡衣躺在一張床上都無比抗拒,兩個男人互相抱著躺在床上,怎麼想都怎麼噁心。
然而此刻他卻滿腦子四個大字「玉體狂奔。」
顧流初一方面為自己的這些不正常的想法感到有些煩惱,他先前也沒對任何人動心過,也從來不知道動心後竟會有這般麻煩,簡直像是被拖進了什麼情緒漩渦一般,滿腦子都是對方。
另一方面又微微慶幸,幸好季醇也喜歡他喜歡了四年,他們是雙向的。
否則,倘若是他單相思,以他的驕傲,這輩子都不會讓對方知道。
季醇在主臥內猶如火燒屁股一般擦乾身體,又匆匆找了條褲子套上,等腰腹以下被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鬆了口氣。
他剛穿完睡衣,顧流初就進來了。
顧流初把燈關掉,摘掉墨鏡,一聲不吭地躺到床上去。
平躺在床上的他一動不動,雙手放在胸上,面色有些發紅。
季醇有些窘迫,也慢慢爬到床上去。
顧流初忽然道:「過來一點。」
季醇:「……」啊?不遵守三分之一的規則了?
見季醇半天沒動,顧流初不悅地把人拉了過來。
季醇白天學車,晚上確實有點兒犯困,沒一會兒便靠在顧流初懷裡打起瞌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