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川是個性冷淡,床事方面提不起絲毫興趣。他和蔣博雲在大學認識,兩個人當了五年的創業夥伴,第六年才確認關係。
出於性格原因,喻澤川沒有主動要求過親近,而蔣博雲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主動碰過他,二人就那麼不尷不尬地談了半年。喻澤川覺得他們是伴侶,但在外人看來,他們其實更像商業搭檔。
此時此刻,喻澤川卻被身後換衣服的動靜弄得有些心煩意亂。
「我換好了。」
陸延的聲音將喻澤川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他轉身看去,只見對方已經換好了一套乾淨清爽的休閒服,寬鬆的白色襯衣,灰色長褲,渾身都透著溫暖。
喻澤川看見這一幕,忽然感覺自己身上黏著的濕衣服格外難受,像有數不清的螞蟻在皮膚上爬。他攥緊袖子裡的刀,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沒必要等著陸延換好衣服,畢竟他今天是來殺對方的。
喻澤川無聲眯眼,一步步靠近陸延,然而對方不知在衣櫃裡找些什麼,忽然轉身面向他道:「我有一套沒穿過的衣服,要不你去浴室換上吧。」
他說著遞來了一套帶著吊牌的衣服,顏色甚至和喻澤川身上這套有些像,從裡到外一應俱全,心思細膩得讓人挑不出錯。
喻澤川盯著陸延關切的眼睛,沒有任何動作,房間一時靜得只能聽見外面嘈雜模糊的雨聲。而後者也沒有收回手,維持著那個姿勢。
一陣冗長的靜默過後,
「……不用,我該走了。」
喻澤川冷冷吐出這句話,忽然一把推開了陸延。他煩躁收起刀,只覺得今天不是個殺人的好時機,並且想快點離開這裡,然而當他正準備開門離去時,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汽車引擎聲。
喻澤川腳步倏地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陸延面色微變,偏頭看向窗外,只見巷子口不知何時多了一輛白色轎車,赫然是去而復返的蔣博雲!!
這是一片老舊居民樓,入夜之後四周靜悄悄的,車輛行駛的噪音聽起來格外突兀。蔣博雲坐在駕駛座,第八次拿起手機看向上面的信息,「臭傻逼」三個字張牙舞爪地映入眼帘,讓他忍不住青筋暴起。
陸延是不是瘋了?!誰給他的膽子這麼罵自己?!
蔣博雲在路上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氣得差點直接打方向盤調頭回家了。但俗話說得好,忍一時海闊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氣,他已經開車過來了,再返回去實在不划算,最後還是來到了陸延家樓下。
「陸延,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蔣博雲打開車門下車,低低咒罵了一句,直接走進了雨幕中。他乘坐電梯上樓,一路來到八樓,循著門牌號找到了陸延家,然後用力敲響了房門。
「篤篤篤——!」
急促的聲音泄露了蔣博雲內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