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這句話翻譯一下,意思等同於「抱歉,您撥打的用戶不想搭理你,請等會兒再打吧。」
陸延一點也不意外這個結果,把手機遞給喻澤川道:「蔣博雲不接。」
喻澤川雙手抱臂,無動於衷:「不接就繼續打,還用我教你嗎?」
陸延悄悄看了眼掛鍾,現在是下午兩點,他已經成功活過了第二天。反正只要對方不殺自己,打個電話耗時間也不錯。
陸延只好繼續打蔣博雲電話,整整一個下午坐在椅子上都沒換姿勢,絲毫不誇張的說,他已經打了幾百遍了,然而蔣博雲這個逼愣是一個電話都沒回。
太陽西沉,金色的餘暉從窗外透進客廳,晃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陸延放下酸麻的胳膊,頹然倒入椅背,只覺得不如一刀殺了自己來得痛快,他偏頭看向喻澤川,有氣無力問道:「我能不能不打電話了?」
喻澤川:「為什麼?」
陸延語氣誠懇:「我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舔狗。」
舔的還是一坨屎。
喻澤川:「……」
喻澤川聞言不語,而是邁步走到陸延身後,帶著薄繭的手不輕不重按在對方肩膀上,姿態親昵,卻帶來一陣令人面色驟變的疼痛:
「真可惜,看來你無法證明自己活著的價值了。」
斜對面的牆上裝飾著不少幾何體鏡子,透過其中一塊碎鏡,陸延清楚看見喻澤川的右手伸進了褲子口袋,似乎在摸索什麼鋒利的東西,心臟忍不住一縮。
上一局遊戲帶來的死亡感還歷歷在目,陸延覺得自己並不想體驗第二遍,在喻澤川即將抽出刀片的時候,他忽然從椅子上坐直身形,冷不丁出聲道:「等等——!我有辦法讓蔣博雲主動聯繫我!」
喻澤川動作一頓,皺起了眉頭:「什麼辦法?」
陸延心想勾男人嘛,多簡單,死皮賴臉是沒有好結果的,怪不得喻澤川被蔣博雲騙的那麼慘,段位太低了:「我先發個朋友圈。」
陸延語罷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似是而非的情感雞湯,大意就是心累了,不想再堅持了。喻澤川瞥了眼,眉頭擰得更緊:「就這個?」
什麼亂七八糟的。
陸延:「別著急,先等兩個小時。」
他語罷忽然發現桌上有一份中午吃剩的餐食,起身用手機拍了一張照,故意把喻澤川拉到身旁,露出了對方的右手,骨節分明,一看就是男人。
陸延做完這一切,熟練上傳照片,配了一個朋友圈文案,大意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找朋友出來陪伴,晚上不醉不歸。
蔣博雲其實一直在關注陸延的動靜,當對方停止電話轟炸半個小時後,他就沒忍住點開了手機,結果發現微信朋友圈彈出了兩條更新提示。
第一條朋友圈看起來像失戀了,滿滿的頹廢無力感,甚至隱隱透露出想要放棄的意思。
蔣博雲見狀稍顯滿意,他就是故意晾著陸延的,畢竟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陸延昨天實在太過蹬鼻子上臉,總得讓對方有些危機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