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詫異坐起身,試探性喊了一聲:「喻澤川?」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應該是走了。
陸延抹了把臉,對此並沒有感到太過意外,事實上喻澤川沒有趁他昨天睡覺的時候暗下殺手,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陸延從沙發上起身,走進浴室準備洗漱,然而目光不經意一瞥,忽然發現鏡子上貼著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一行工整凌厲的字:
薛晉給你請了七天假。
沒有落款,沒有署名,簡潔明了的一句話,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喻澤川留下的。
陸延撕下來,盯著那行字看了片刻,心想這個大冰山還是挺有人情味的。他原本想把紙丟進垃圾桶,猶豫一瞬,最後又貼回原處,用力拍了兩下。
有病假不休白不休,反正去了也是和陳扒皮鬥智鬥勇。陸延心安理得在家休息了七天,期間沒有任何人打電話煩他,安逸得讓他一度忘了自己還在做任務——
只除了蔣博雲。
蔣博雲是典型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隔三差五就要給陸延發消息。他藉助鼎游集團的支持,終於讓董事會那些股東鬆口同意建設海島旅遊項目,將公司大部分流動資金都投了進去,連新聞媒體都在報導這件事。
陸延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但要說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病假結束第二天的時候,陸延就回去上班了,結果一進辦公室就發現同事看自己的目光格外不對勁,就連陳扒皮也只是坐在工位上喝濃茶,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居然沒找茬?
陸延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拉開椅子坐到工位上,伸手扒拉了一下隔壁的江康康:「是我的錯覺嗎,大家看我的眼神怎麼都那麼奇怪?」
江康康咬了口麵包,默默出聲:「你沒發現我盯著你的眼神也很奇怪嗎?」
陸延:「……原因?」
江康康艱難咽下嘴裡的東西,壓低聲音道:「哥們兒,你可出名了,上個星期你沒來上班,陳扒皮原本想找藉口把你辭了,結果沒想到薛總親自去人事那裡幫你辦了病假手續,還把你工資往上升了20%!」
說到工資的時候,江康康語氣都忍不住激動了幾分,驚嘆問道:「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抱上薛總的大腿了,你怎麼做到的?!」
薛晉是公司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風度翩翩,年輕有為,任何褒義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一舉一動都吸引著公司所有年輕女員工的注意。上個星期他忽然親自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請病假,不可謂不令人震驚。
如果不是因為陸延性別為男,估計現在緋聞都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