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川還沒來得及悶哼,視線陡然一紅,枕頭旁邊多了一枝馥郁紅艷的花朵,上面帶著兩片翠綠的葉子,在素色的床單襯托下格外明顯。
陸延垂下眼帘,修長骨感的雙手就撐在喻澤川身側,淺色的血管微微繃緊,在月光下美得就像藝術品:「送你。」
他笑著解釋:「上次就想送你的,擔心你養不活,就自己留著了。」
喻澤川心裡好受了些,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在黑暗中悄悄伸手虛攥住那朵花,花瓣濕涼柔軟的觸感讓他連一絲力氣都不敢用,和男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喻澤川眼睛紅紅地看向陸延:「你真的是第一次?」
陸延反問:「怎麼,不像?」
喻澤川心想是不太像,陸延這張臉看起來就像池塘里養了八百條魚的樣子。他床上床下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無力抬起頭顱,喉結暴露在空氣中,脆弱又可欺:「別騙我……」
陸延笑了:「你那麼怕被人騙呀?」
喻澤川啞聲道:「我還怕疼。」
陸延心想這個你上輩子可沒告訴過我:「巧了,我也怕疼。」
喻澤川上輩子捅了他兩刀,不過沒關係,他現在捅回去也算。
快天亮的時候,陸延腦海中的酒意終於消退了。他見喻澤川眼眸半闔,睏倦慵懶地趴在床上,活像被人抽了骨頭,直接伸手把人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喻澤川皺眉,嗓子都是啞的:「你幹嘛?」
陸延笑著反問:「你不洗澡?」
喻澤川沒想到陸延是為了幫自己洗澡,一時熄了火,有些尷尬。他渾身發軟,乖乖被對方抱進浴室,兩個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陸延早就學謹慎了,那些監聽設備都收得好好的。他走到衣櫃面前,找出一套乾淨衣服遞給喻澤川:「換上吧,都是洗乾淨的。」
語罷又問道:「要不要再睡會兒?」
陸延其實不介意喻澤川留下來睡一覺,但出於他身上有太多秘密的緣故,對方留在這裡其實挺讓陸延心驚膽戰的。
喻澤川低頭坐在床邊穿衣服,讓人看不清神情:「不用。」
陸延點點頭,心中鬆了口氣:「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喻澤川倏地抬頭看向他,不滿顯而易見:「你為什麼不留我?」
陸延:「……」
感情對方剛才是在欲迎還拒?
陸延第一次發現喻澤川這麼幼稚,短暫噎了一瞬:「你不是說不用嗎?」
喻澤川冷冷挑眉:「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