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陡然襲來刀刃的破風聲,喻澤川條件反射躲過,回頭就看見蔣博雲滿臉殺意,當即和對方扭打在了一起。
憤怒是最好的力量催化劑,再加上手中有刀,蔣博雲在癲狂情況下竟和喻澤川打得不相上下,屋內的東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不知過了多久,喻澤川終於拼著挨了一刀的代價將蔣博雲踹翻在地,他死死掐住對方的脖頸,從蔣博雲手中搶過刀刃,濃稠的鮮血幾乎讓他握不住刀柄,眼眶猩紅,滿是恨意。
「蔣博雲,你早就該死了!五年前你就該死了!」
喻澤川花了一夜時間好不容易平復下的恨意,終於在此刻掀起滔天巨浪。他想起自己去世的爺爺,想起毀於一旦的公司,想起自己五年的牢獄,恨不得將面前的人千刀萬剮。
蔣博雲死到臨頭,喉間溢出癲狂笑意:「我該死?我是該死,可是喻澤川,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有多蠢!」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吐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你以前被我騙,現在被陸延那個賤人騙,你知不知道當年的帳目就是他幫我做的,你居然和一個仇人勾搭在一起?!」
蔣博雲笑完了就開始惡狠狠咒罵,絲毫不顧喻澤川陰沉駭人的臉色:「喻澤川,你就是個神經病!誰會喜歡一個神經病,我當年和你在一起噁心死了!」
「你不就是有點臭錢嗎?大少爺了不起嗎?天天擺著個臭臉給誰看!」
「你這輩子永遠得不到別人的真心!你活該!」
蔣博雲嘴裡吐出的每個字都化作最惡毒的詛咒,狠狠砸在喻澤川的心上。他呼吸急促,氣得渾身冰冷顫抖,倏地舉起刀刃刺了下去——
沒有想像中的鮮血噴涌。
刀尖在距離蔣博雲咽喉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了。
空氣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阻隔,讓喻澤川手腕顫抖,怎麼也刺不下去。
蔣博雲見狀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無聲動唇:「喻澤川,你註定要死在我手上——」
「刺啦!」
是利刃劃破衣物,刺進血肉的聲音。
蔣博雲身上原來還藏著一把刀,他惡狠狠刺進喻澤川的心臟,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濺得他滿臉都是,整個人笑得癲狂難以自制:「哈哈哈哈哈哈哈喻澤川,你去死吧!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你想和陸延雙宿雙棲,做夢去吧!」
蔣博雲的笑聲在房間裡格外刺耳,忽然像被人掐住嗓子似的戛然而止,變成了破舊風箱似的痛苦喘氣聲,只見數尺高的鮮血從他的喉間噴涌而出,怎麼捂也捂不住。
蔣博雲吃驚瞪大眼睛,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喉嚨,他眼睜睜看著渾身是血的喻澤川冷漠抽刀離開,然後一步一步,踉蹌走向了旁邊的陸延。
陸延原本都快失血昏迷了,聽見蔣博雲抖出帳目和自己有關的事,又瞬間嚇醒了,偏偏雙腿受傷,無處可逃。
他倒在地上,眼見喻澤川蒼白的臉頰滿是鮮血,眼神陰鬱,好似惡鬼一樣朝自己步步走來,渾身如墜冰窖。
完了,對方肯定是來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