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晰太子走遠了,趙玉嶂這才焦急看向陸延:「你不是堂堂風陵王嗎,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竟也稀罕一本破劍譜?你將自己府上的男寵隨意送人,不怕旁人笑你無能嗎?」
可惜了,陸延不受激將法:「男寵?你又沒讓本王睡過,算什麼男寵?整日待在府上白吃白喝還不幹活,一頓要吃七個大肉包子,送出去拉倒!」
趙玉嶂氣得一噎:「你!」
趙玉嶂這個時候都有些後悔平日為什麼總是對陸延橫眉冷對了,現在想求對方救一救自己都說不出一句軟話,壓低聲音道:「你……你如果真要送,把我送出去算了,別動君年。」
陸延覺得他想太多,似笑非笑道:「你就算想被送出去,你那個兄弟也未必捨得換你呢。」
公孫無憂倒是頗講義氣,他坐在斜後方,鼓起勇氣扯了扯陸延的袖子:「風……風陵王……」
陸延挑眉回頭:「做什麼?」
公孫無憂磕磕絆絆道:「你……你如果想要寶貝,我們天水很多的,一會兒我就去找玄國師要,你別把君年哥和玉嶂哥換出去行不行?」
陸延笑了笑:「為什麼?換他們回去不好嗎?這樣他們兩個就可以回巫雲了。」
公孫無憂道:「當然不好了,巫雲已經立了新太子,玉嶂哥現在身份尷尬,那個趙玉晰看著就不像好人,他巴不得玉嶂哥回不去,又怎麼會好心換他呢,只怕想暗害他。」
誰說公孫無憂傻,這小子看得通透著呢,也是,皇室出來的哪有蠢貨。
陸延不咸不淡哦了一聲:「那就得看你們的玄國師能帶多少寶貝了。」
對面的席位便是各國使臣,巫雲太子趙玉晰、東酈王爺柳談言,天水國師玄鴻,他們推杯換盞間,目光都在似有似無打量著對面的陸延——
天生笑面,放浪形骸,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看就被嬌養長大的。當初他們千里迢迢送儲君為質,早料到要吃些苦頭,卻沒想到仙靈勢大,竟如此辱人,將他們的儲君送給風陵王做男寵!
柳王爺和玄國師的臉色已然難看至極,胸中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險些將酒杯捏碎。
陸延從面前的托盤裡拿了一顆葡萄遞到商君年面前,青綠的色澤,白皙的指尖,顏色對比分明:「嘗嘗,挺甜的。」
從剛才趙玉晰搭話開始,商君年就一言不發,他聞言接過葡萄,心不在焉塞進嘴裡,結果被酸得眉頭一皺,耳畔陡然傳來一陣低沉的悶笑聲。
「這個時節原是沒有葡萄的,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弄來的,多半不甜,傻不傻?」
陸延隨手抽了塊帕子,遞到商君年嘴邊:「吐出來。」
商君年沒吐,皺眉將那團酸澀滋味的果肉咽了下去:「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