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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司是在郊外發現趙玉晰他們的,可惜趙玉晰傷勢太重,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只能找商君年他們問話,試圖找出一些有關刺客的線索。

商君年的臉上有些擦傷,據他所說是不小心摔下山坡所致:「那群刺客的目標似乎另有其人,所以並未對我做些什麼,天亮之後我就被他們蒙著眼睛扔到了郊外。」

商君年穿著一身白色裡衣,靠坐在床邊,臉上結了幾道鮮紅的血痂,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他語罷低咳幾聲,一副虛弱模樣,倒讓問話的人不好再繼續追問。

賀劍霜站在床邊,悄無聲息攥緊腰間佩劍,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你們三人被擒,唯有玉晰太子傷勢最重,是否有些不合理?」

商君年閉目養神,淡淡開口:「那群刺客想逼問神女劍心法,我不曾學過,玉嶂太子也不曾學過,他們只能嚴刑拷打玉晰太子,所以他傷勢最重,有什麼不合理的嗎?」

這番說辭與趙玉嶂一模一樣,賀劍霜哪怕心中起疑,也找不出什麼漏洞,難免有挫敗之感。

陸延恰好步入內室,見狀饒有興趣道:「今兒個是什麼風,把賀正使也吹過來了?」

賀劍霜一回頭,發現是陸延,連忙抱拳行了一禮:「原來是風陵王殿下,微臣奉陛下之命調查驛館行刺之事,所以特來問話。」

不知是不是昨日宴前比武,陸延出手相助的緣故,賀劍霜十分客氣。

陸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本王見他們傷勢不輕,此時問話怕是多有不便,賀正使不如改日再來?」

賀劍霜聞言遲疑了一瞬,抱拳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今日多有打擾,還望王爺恕罪。」

陸延回禮:「賀正使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龍泉司的人一向難纏,此刻卻潮水般退了個乾乾淨淨,可見賀劍霜頗給陸延面子。

商君年眼見房門關上,這才問道:「怎麼樣,帝君沒有為昨夜的事責怪你吧?」

陸延掀起衣袍在床邊落座,搖了搖頭:「父皇沒說什麼,只問我的劍術是從何處習得,我隨口胡謅了一番,他雖不信卻也沒有逼問,倒是趙玉晰……他為什麼還活著?」

商君年迎著陸延的注視,輕描淡寫道:「他若身死,巫雲必然追究,我想了想便罷,沒必要惹這個麻煩事。」

趙玉晰死了固然是好事,他能更好的扶持趙玉嶂登位,但那樣勢必會給陸延帶來麻煩,故而商君年在郊外遲疑許久,最後還是沒有下手了結趙玉晰的性命。

臉頰陡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商君年下意識抬眼,卻猝不及防對上陸延藏著笑意的眼眸:「本王以前怎麼沒發現國相大人這麼善解人意呢,只是你若放了趙玉晰,他會不會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商君年莫名被對方掌心溫度燙得一顫,無意識偏了偏頭:「放心,趙玉晰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他是貪生怕死之輩,倘若被人知道他泄露了神女劍心法,他萬死難辭其咎。」

陸延碰了碰商君年臉頰的傷,就像看見美玉裂出瑕疵,低嘆一聲:「倒是難為你,故意弄出這許多傷勢來騙過賀劍霜。」

他語罷不知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錦盒遞給商君年:「這顆藥你吃了吧,於你的傷勢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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