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喜歡割腰子,怎麼不去緬甸做生意?
「陸冰現在還躺在醫院做血透,很難找到合適的腎源。」
段繼陽不知何時悄然走到了陸延面前,男人斟酌許久,終於做下什麼決斷似的,低聲問道:「你能給他捐一個腎嗎?」
陸延:「……」
陸延摸了摸自己腹部的手術創口,感覺不太可能:「我可以把闌尾捐給他。」
剛切下來沒多久呢。
段繼陽聞言愣住了,他盯著陸延的眼睛,見他神情不似作偽,臉色難看的問道:「你在開玩笑?」
陸延樂了,微微攤手:「我沒開玩笑。」
他能給陸冰捐的就一個闌尾,至於腎嘛,想都別想。
段繼陽微微眯眼,似乎想從陸延的神情中窺探出什麼來:「你就那麼恨我?那麼恨陸冰?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陸延發現自己果然沒辦法和傻缺一起交流,語氣玩味:「段繼陽,你既然那麼愛陸冰,他萬一不行了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唄,我和你們兩個壓根也不熟,陸冰小時候就對我橫眉冷對的,根本沒把我當弟弟,我犯不上為了一個陌生人去捐腎。我人已經在這兒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割腎,我但凡還有一口氣活著,你就準備去吃牢飯吧。」
手機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收走了,也沒辦法報警,但陸延不信段繼陽敢強行做什麼,談個戀愛而已,沒必要去挑釁法律把後半輩子都搭進去。
段繼陽確實沒打算動用武力,他走到茶几旁落座,拿起上面的一個牛皮紙信封,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把玩,忽然開口問道:「陸延,如果我說只要你願意捐一個腎,我就立刻和你結婚呢?」
陸延:「啊?」
陸延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荒謬的笑話,一度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他險些笑出聲,只覺得段繼陽實在自戀:「我又不喜歡你,和你結婚幹嘛?」
哪怕早就猜到答案,段繼陽心中還是沒來由湧起了一股怒火,他指尖驟然收緊,險些把信封袋子撕裂,裡面的照片瞬間滑出來散落一地,赫然是陸延這段時間和唐如風進進出出的畫面。
段繼陽咬牙問道:「就因為這個窮學生嗎?!」
陸延掃了眼照片:「你調查我?」
段繼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他用力攥緊拳頭才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冷出聲:「陸延,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勁了,你當初嘲諷我把你當陸冰的替身,現在呢?你做的又算什麼?」
陸延聽見段繼陽的話,彎腰撿起腳邊的照片,其中一張恰好拍到了唐如風的正臉,在燈光照耀下,細看與段繼陽竟然有幾分相似。
這是陸延以前從來沒發現的細節,在他心裡,唐如風就是唐如風,段繼陽就是段繼陽,他們誰也不是誰的替身,也根本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架不住在外人眼裡,他們看起來就是格外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