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若不誅趙勤,衛家就算蟄伏忍下,你也會寒了百官的心,他們家在朝堂盤踞多年,軍中那麼多舊部都是吃素的嗎?!」
「當年宮中兵變,人人驚懼,本王憂心你的安危,率兵九死一生去平叛,身中三箭七刀,難道還比不過那個涇陽王給你的一張胡餅?!」
霍琅越說越覺得自己像個烏龜王八蛋,他憤憤拂袖,無不譏諷的道:「日後你是生是死都與本王無關,下次也少送那些亂七八糟的湯藥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語罷重重甩開陸延,轉身朝著殿外走去,手腕卻忽地被人攥住用力一扯,向後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那人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熱的余息撩起一陣莫名的癢意:
「如此說來,倒是孤錯怪攝政王了……」
陸延本也只是演戲,圓一圓朝堂上的破綻,卻不曾想霍琅像個炮仗,一點就炸。他緊緊抱著懷裡的人,眼底藏著淡淡的笑意,哪裡還有半分自責憂傷:「方才都是孤不好,王爺可莫要生氣,在孤心裡,你自然是比皇叔重要千倍萬倍的。」
霍琅沒想到陸延認慫認的這麼快,不由得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只覺得這人又在花言巧語,沉聲警告道:「鬆開!」
陸延自然不會松,他將下巴抵在霍琅肩頭,圈住對方精瘦的腰身,本來就是溫潤如玉的性子,軟了語調道歉,世上少有人能硬得下心腸:
「王爺還在怪我,我從不曾殺過人,今日之事難免不忍下手,並非有心怨懟於你。」
他語罷鬆開霍琅,將人轉過來面對自己,笑意消失,又恢復成了那淡淡的自責。
霍琅正欲說些什麼,眉眼間卻悄無聲息落下一片細密的吻,陸延吻住他冰涼的唇瓣,溫柔輾轉研磨,將所有未盡話語吞進腹中,實在是拿捏住了霍琅的死穴。
霍琅心中惱怒,狗皇帝次次吵架都來這招,分明是拿自己當傻子哄,他偏頭想避開對方的吻,陸延卻早有預料,緊緊扣住他的後腦,早已是避無可避。
吻得越來越深,連氣都喘不上來,最後稀里糊塗倒在了榻上。
霍琅明明畏寒,如今卻被吻得渾身燥熱,他視線恍惚,試圖推開陸延,卻一個不防被對方解了腰帶和外衫。
霍琅氣喘吁吁,有些不太相信對方敢在這裡做那種事,壓低聲音警告道:「你發什麼瘋,這裡是神康殿!」
陸延看了他一眼,帶著莫名的笑意:「孤知道。」
他指尖輕撥,霍琅最後一層雪白的裡衣也散了開來,露出裡面線條流暢的身軀,對方昔年也是軍中一等一的好漢,這幾年纏綿病榻,卻日漸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