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郡王?那不就是當今聖上的堂弟?
霍琅心中燃起了些許興趣:「哦?他為何要追殺於你?」
公孫墨笑嘻嘻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女人:「許是因為他的小老婆在我身上吧。」
眾人又是一驚,這才定睛打量著公孫墨身上的女人,只見那女子三千墨發散落下來,又穿著一件血紅的衣衫,實在詭異極了,細聞還能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屍臭味。
這女子竟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
護衛驚駭拔劍:「小子!你殺了臨安郡王的愛妾?!」
公孫墨後退兩步:「誒,怎麼能說是我殺的,這可是他自己殺的,臨安郡王把這姑娘砍成了七八塊,還是我在郊外縫了好幾天才把屍體縫全乎的呢,你們可別冤枉好人。」
他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卻莫名讓人後背冒出一股寒氣,護衛摸了把脖子,艱難咽了咽口水:「王爺,大白天的,咱們不會遇見鬼了吧?」
不同於旁人的驚懼不安,霍琅倒是面不改色,臨安郡王?他正愁沒機會收拾那個狗皇帝呢,把柄就遞過來了,開口命令道:「給他兩匹馬,帶著一起回京!」
護衛還沒吱聲,公孫墨就喜笑顏開道:「多謝軍爺!多謝軍爺!」
這人成功打入軍伍內部,自己騎著一匹馬,手裡還牽著一匹馬,用來安置那小妾的屍體,嘴裡滔滔不絕,舌頭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諸位有所不知,這臨安郡王本是當今聖上的堂弟,身份貴不可言,只可惜其父臨安王爺早逝,他自己又是個不爭氣的,家中門戶立不起來,便只能娶了京中聞名的母老虎霍灩——霍灩你們知道吧?當今攝政王的堂妹呀!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婚後不許納妾不許納通房,規矩可嚴著呢!」
「知道,知道。」
眾人支支吾吾,悄悄瞥了眼攝政王,見對方沒有發怒,就繼續豎著耳朵聽八卦,連公孫墨身上的屍臭味都不嫌棄了,暗中催促:「然後呢,快說快說。」
公孫墨手裡拿著把摺扇,嘩啦一聲展開,也不顧是隆冬時節,自顧自扇得起勁:「可這霍姑娘婚後多年無所出,臨安郡王實在沒了法子,便在外頭養了個小妾,不到兩年這小妾便有了身孕,把他樂得,連家傳寶物碧琉珠都送了出去,可誰知……」
他說話急死個人,旁人連忙追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公孫墨收起扇子,這才慢悠悠道:「可誰知那霍姑娘有一日好巧不巧請了大夫來診脈,竟發現臨安郡王天生精弱,難有後嗣,這麼多年無所出的根本不在於女方,而在男方,換句話說,那小妾肚子裡的種都不知道是誰的呢!」
「臨安郡王當即氣炸了,怒氣沖沖趕到那小妾住處,不僅要取回家傳寶物,還要讓她一根白綾自己吊死,小妾也和他撕破了臉皮,說要帶著碧琉珠當證據去霍家姑娘面前鬧,結果被臨安郡王使喚奴僕用大刀砍成了七八塊,一命嗚呼了!」
公孫墨搖搖摺扇:「哎,好巧不巧,他丟屍的地方恰好是我家地界,這姑娘身懷嬰孩而死,死後冤魂不散,擾得四鄰難安,我實在沒了法子,便只能帶著她上京告御狀啦。」
他說的輕巧,殊不知眾人大白天都聽出了一身冷汗,紛紛暗夾馬腹,離那女屍遠了又遠:「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非親非故,你就肯帶著具屍體千里迢迢來到京中告御狀,以民告官,告的還是皇親國戚,這可是殺頭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