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咎被陸延一觸碰,骨髓深處的烈焰焚燒之痛詭異般平息了下去,像是潺潺清泉流遍體內,說不出的舒服,他面上雖然沒有反應,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
陸延的能量所剩不多,片刻後就收回了手,那股仿佛要洞穿骨髓的痛感又重新席捲應無咎全身,讓他控制不住悶哼出聲,臉色愈發慘白。
「尊主身上的紅蓮火毒已侵入骨髓,倘若再不及時救治,十年內雙腿盡廢,二十年內臟腑皆焚,三十年內便目不能視,徹底成為廢人一個了。」
「給屬下半年時間,一定能讓尊主恢復如初。」
陸延開出了一個讓應無咎無法拒絕的條件,然而後者卻一把扼住他的脖頸,陰測測道:「你莫不是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本尊?說,你是哪裡來的探子,如何會知道紅蓮業火之事?」
陸延開出的條件雖然誘人,但他的來歷卻更可疑,應無咎此時已然懷疑他是不是那些仙門百家派來的細作了。
陸延艱難出聲:「屬下只是早年學過些許醫術而已,與那些名門正派並無干係,尊主若是不信,可以儘管去查。」
應無咎面無表情盯著陸延,仿佛在確認他有沒有撒謊,幾息過後,忽地笑出了聲,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格外突兀:
「你怕什麼。」
他輕輕拍了拍陸延的臉,與剛才駭人陰沉的模樣不同,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溫柔模樣,只是說話時氣息冰涼,讓人心中不安:
「你只要忠心本尊,本尊定然不會虧待你,明白了嗎?」
陸延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屬下一定誓死效忠尊主!」
玄燭殿是應無咎閉關清修之所,外人不敢擅入,也就是原身平常負責灑掃活計這才撿了個漏洞,陸延也不敢在裡面多待,得了應無咎的允許就連忙退出了大殿。
左護法風煞恰好有事要稟報,誰料他剛剛走到迴廊外間就看見一名青衣小廝從裡面走了出來,眼眸危險眯起,直接上前攔住:
「站住,你是何人!」
這風煞可不是人,而是一隻上古忽狸獸所化,他因被上任魔尊扶光所馴,所以常年跟隨在側,在魔域中立下赫赫功勳,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差什麼。
陸延認得他。
上一局就是這貨用雷電把自己給弄死的。
這麼一想,心裡不免恨得牙痒痒。
「回護法,屬下是殿內負責灑掃的僕役。」
風煞這才發現陸延看起來是有點眼熟,一雙金瞳狐疑盯著他:「既然負責灑掃,怎麼從殿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