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堂堂一尊之主,肯親自指點陸延這個新手練劍,那是多大的耐心和榮寵,偏偏陸延不識趣,能躲則躲,躲不了就裝病,一共四十八招劍譜,他到現在連個入門都沒練熟,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
更何況應無咎還不是泥人,是個隱形的炮仗。
「你少拿這些好聽的話來哄本尊,懶便是懶,找什麼藉口。」
應無咎枕在陸延腿上,眉頭緊蹙,語氣帶著淡淡的不悅,卻見那人低頭用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看著自己,笑吟吟的也不見生氣,罵便聽著,生氣了就哄著,實在讓人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是是是,我明日便去後山練劍,只是不能在尊主身邊伺候,心裡覺得不自在。」
陸延的一張嘴是真的能把人哄死。
應無咎原本有些不悅,聞言也被陸延揉搓得沒了稜角,他閉目不語,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蛟龍亦有被人宰殺的時候,更何況是人,本尊神魂已損,此生再難踏入真仙之境,將來若是身隕,那些名門正派攻打上來,你又無自保之力,豈不是沒了下場?」
陸延原本在笑應無咎多事,他只需將能量恢復過來,便是來十個真仙也不怕,練劍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但見對方真心為自己打算,竟是連身後事都考慮到了,不免一怔。
陸延收起幾分輕浮笑意,望著應無咎道:「尊主有心魄這樣的神器,難道也不能求得一絲仙緣嗎?」
應無咎卻睜眼看向他,譏笑問道:「我已墮魔,為何求仙?」
陸延反問:「尊主因何墮魔?」
應無咎卻不答了,他伸手輕輕划過陸延的喉結,然後下巴微抬,閉上眼睛——
這是他想接吻的明示。
這段時日親密相處,他們二人已經有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小動作。
陸延將人摟到懷裡,順水推舟吻了過去,沒了那層面具的阻礙,溫熱的唇瓣吻遍那半張傷痕累累的右臉,又吻過那半張清冷好似謫仙的左臉,應無咎此生的風光零落,好似盡數都在此處了。
「唔……」
應無咎曾受業火灼燒,皮膚對於溫度總是敏感些,陸延每每親吻那裡,他都有種說不出的滾燙心慌,總是偏頭躲避,那人卻偏不肯遂了他的心愿,捏著下巴吻得愈發得寸進尺。
陸延用指腹揉著應無咎紅腫的唇瓣,親眼看見白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紅著眼在身下喘息,眼眸微暗:「我日日陪著尊主在此處快活,豈不是比練劍有趣?」
應無咎只覺得陸延眼中的笑意仿佛要將自己燒化,渾身一陣發軟,氣喘吁吁道:「你這般心性,難成氣候。」
「無礙,尊主能成氣候便好。」
陸延語罷翻了個身,將應無咎壓在身下,指尖輕動便已經剝去對方身上妖冶的紅衣,唇瓣貼著耳畔,聲音低不可聞:「我替尊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