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多想,滿心都盤算著該怎麼阻止應無咎出席問劍大會。
隨手推開殿門入內,已經熟到了不需要通報的地步,應無咎正在靜室里打坐修煉,他心魔太重,遲遲難破瓶頸,一天十二個時辰多數時候都在修煉,明明察覺到了殿外的腳步聲,卻並沒有睜眼,下一秒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帶著檀木的香味,莫名讓人心安。
陸延從身後將應無咎一把摟入懷中,手中的玉簡順勢扔在桌上,偏頭靠近對方耳畔,低聲調侃道:「尊主日日打坐,也不嫌厭煩。」
他本來就長得像個禍水,又經常攛掇著應無咎不干正事,便更像個禍水了。
「你自己懶惰便罷,還想讓本尊跟著你一起懶麼?」
應無咎終於睜開眼,入目就是陸延清俊的臉龐,那雙桃花眼內斂勾起,總是滿含情意地望著人,心跳莫名就漏了半拍。
「尊主這是嫌棄我了。」
「牙尖嘴利,讓你去操持問劍大會可曾辦妥?」
陸延斟酌一瞬:「自然是辦妥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覺得倒是不必。」
應無咎聞言目光暗了暗:「說來聽聽。」
陸延道:「問劍大會不過是一群亂七八糟的人上台打架,又沒有什麼仙界巨搫,叫風煞他們盯著就行了,尊主如果親自出席,難免大材小用,墮了自己的威風。」
應無咎深深看了他一眼:「年年如此,本尊又豈可例外,裡面雖不一定有修仙大能,但也是人才濟濟,本尊親自前去,方顯魔域禮賢下士。」
陸延將應無咎放倒在自己懷裡,垂眸摩挲著對方被業火灼燒的半邊側臉,似有似無地笑了笑:「也是,說不定還會來許多俊俏男女,過去飽飽眼福也不錯,總比日日待在魔域上盯著那群熟人要強得多。」
應無咎聞言臉色微不可察變了變,只覺得陸延觸碰過的地方火燒火燎的難堪,他一把攥住陸延的手,目光陰鷙:「怎麼,你想去?」
俊俏男女?這是嫌他不俊俏了?
比在魔域天天盯著熟人強?這是看膩他了?
應無咎心中冷笑,都說男子朝三暮四,倒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攤上這檔子事,陸延到底也飄了,居然敢當面嫌棄,這是覺得自己不捨得殺了他嗎,冷冷吐出三個字:「不許去!」
陸延卻好像沒發現應無咎的脾氣已經到了爆發邊緣,垂眸把玩著他的手指,似笑非笑道:「這話便說的奇怪了,問劍大會人人都去瞧熱鬧,怎麼偏我瞧不得?」
應無咎語氣低沉冰冷:「說了不許去就不許去,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語罷坐直身形推開陸延,心緒煩躁難平,閉目吐出一口氣道:「你退下吧,本尊修煉時不得來擾。」
如果換了往常,陸延肯定是要廝纏一番把人哄高興了再說,今天倒是反常,他看了應無咎一眼,然後拍拍屁股乾脆利落地就走了。
應無咎倏地睜開眼,眼珠子有些紅:「滾回來,誰准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