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稍稍一抬眼,便看到俯身下來的喬攸,方領女僕裝領口寬寬鬆鬆,隨著俯身的動作散開。
皮膚的暖意從領口泄出,裹挾著似有若無的沐浴乳香。
立體分明的鎖骨下方,連接著薄而瑩潤的胸口。
雖然裡面光線尚不明朗,還是一眼掃到了淡淡粉色,在墨色的珍珠周圍裹挾著淡色的朦朧光暈。
陸珩移開了視線,拇指頂住手中的鋼筆蓋子,「吧嗒」,打開了。
見他出神,喬攸又追問:
「管家算員工麼,我問了好多人,得到了好多答案,所以還是覺得問你比較穩妥。」
陸珩眨了下睫羽,堪堪回過神。
他把喬攸的問題重新咀嚼了一遍,這才意識到:
喬攸一直以為他是這裡的管家。
開始弄錯身份可以理解,但喬攸已經來這個家三個多月,是怎麼一直抱著「他是管家」的信念堅持到現在。
陸珩一直覺得喬攸很聰明,但有時候,特別是在他的事情上,就變得遲鈍。
思索了許久,陸珩點點頭:
「是,拿陸家的工資,就是陸家的員工。」
喬攸那對秀麗的眉一點點耷拉下來,眉心朝著中間一點點蹙起。
陸珩都這麼說了,那鐵定沒跑。
這次海玲光是收到情書就鬧得滿城風雨,而陸珩雖然在陸景澤面前說話有分量,可到底也只是個管家,說白了也是給陸景澤打工的員工。
員工守則第一條:
嚴禁任何形式的辦公室戀情。
看著他逐漸悲傷的表情,陸珩抬了抬手,不著痕跡地遮住嘴角笑意。
他端起表情,問:
「怎麼問這個問題呢?」
喬攸抿了抿唇,最後一聲嘆息:
「因為要確定一下陸管家是否屬於陸家員工,而員工守則第一條,嚴禁任何辦公室戀情。」
陸珩眯起雙眸,手指迅速按住嘴角的笑意,壓下去。
喬攸撇撇嘴,眼底透著委屈:
「還以為管家和保姆是天生一對,看來有人要棒打鴛鴦了。」
陸珩露出疑惑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問:
「管家和保姆?管家是指我?」
喬攸點頭、點頭。
「可是這個家有二十多位保姆,你指的是誰呢。」輕佻上揚的尾音,陸珩緊蹙的眉頭看起來好像真的對這個問題猜測不通。
喬攸鄙視。
陸珩怎麼也有智商不在線的時候。
「我們見面第一天我就說過管家和保姆很配,你說是指誰。」喬攸思來想去,覺得這鍋得陸景澤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