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和喬攸的簡訊對話框, 依然停留在他昨晚發出的那條「晚安」。
陸珩輕輕摩挲著手機,慢慢垂了眼。
良久, 他放下手機起床洗漱。
剛進了衛生間又退了回來,拿起手機給喬攸發了條「早安」。
早餐期間,他多次拿出手機,也始終沒有得到喬攸的回覆。
出門前他看到了喬攸本人,勤勞的小蜜蜂一大早便拎著水桶進了衛生間,洗洗刷刷。
思忖片刻,陸珩進了衛生間,假裝洗手。
換做以前的喬攸,肯定會揚著笑臉跟上來,保不齊還要親自上手幫他搓一搓。
但今天,他只是平靜地打掃完衛生間, 拎著水桶出了門。
陸珩關了水龍頭, 濕漉漉的手指按在開關上久久未移開, 洗手池裡積攢的清水映照出他落下的嘴角,和看向遠處的視線。
……
喬攸正在打掃一樓衛生間, 一小保姆提著水桶進來, 張口就是一句:
「哇……」
喬攸:「哇什麼。」
「你們誰惹陸先生了麼?他的臉看起來好恐怖, 恍惚間我還以為看到了我死去多年的奶奶。」小保姆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誇張。」喬攸撇撇嘴。
「不誇張!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就因為墊了增高墊而被他開除的保姆麼, 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說白了還是因為陸先生看她不順眼,偏見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
喬攸洗著抹布,怔怔望著水流。
總覺得陸珩不是這樣的人,他更傾向於這是陸景澤的命令,陸珩也不過是個傳話的。
*
許久沒聽到陸景澤和阮清念讀台詞,喬攸倒真有些寂寞。
「姓阮的,我對你已經足夠縱容,都不在乎你心裡始終放不下傅溫謹,可你一定要把這個名字變成刀,一次次捅在我的心上麼!」
有些人真是不經念叨,喬攸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了陸景澤的冷喝聲。
「你一定要這樣疑神疑鬼麼?!你不肯讓我見妹妹,好,我不見,你討厭傅溫謹,我就把他所有聯繫方式都刪除,但今天,我給我的導師傅教授打電話,他一個身正廉潔為人清白的老教授,也要被你這樣羞辱?」
「對,在我陸景澤的世界裡,姓傅的統統不該存在!」
喬攸久違的在牆上刻下一筆。這倆人吵架的理由真是層出不窮,屬癩/□□的,長得醜玩得花。
原來這個世界對他也不算太差,起碼沒讓他姓傅。
他聽著樓上二人的爭吵聲,之後便是「噔噔」的腳步聲。
熟悉的,阮清憤而離去的腳步聲。
外面在下雨,雨不大,淅淅瀝瀝。
喬攸知道阮清的性子比驢還倔,便隨手抄起雨傘想給他送一把。
也知道他身嬌體軟,萬一淋病了,喬攸可不想聽到陸景澤那標準的陸式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