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奶奶一句:
「聽說咱們家表侄媳婦學的就是產品設計,表侄子在集團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經驗豐富,你們二人要是接手這個項目,必然是如虎添翼。」
陸景澤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但轉移了,轉移到餐桌對面表侄子和表侄媳婦的臉上。
這是塊肥差沒跑,保守估計幾十個億是有了。
事後,陸景澤問暮晚婷為什麼把這麼好的項目交給外人,暮晚婷也不批評他沒禮貌,反而笑眯眯道:
「你剛接手公司,要忙得很多,你小叔也不可能一直盯著你,要是你身邊能有個像表侄媳婦一樣出身大家族的賢內助,奶奶難道還會便宜一個外人麼。」
話里話外都是對阮清這個窮鬼的嫌隙,暗諷阮清對他的人生起不到任何幫助,反倒還成了拖累。
痛失幾十億,陸景澤又年輕,心緒尚未磨鍊成鋼,不甘心也是意料之中。
回憶結束。
喬攸跟著二人上了樓,又在二人房門口假裝忙碌。
屋內氣氛壓抑到極點,就連喬攸都莫名感到一股焦慮。
阮清將陸景澤的行李箱打開,拿出他的衣服攤開,又疊起來,再攤開,再疊,反反覆覆。
陸景澤放下手機,掃了他一眼,低低道:
「你要是實在無聊就去花房看書,衣服有保姆處理,不用你管。」
阮清疊衣服的手倏然一頓。
他垂著眼,鼻根酸酸的,衣服布料的線條漸漸變得模糊。
果然,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喬攸有時候真的很好奇,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陸珩到底是怎麼能和陸景澤相處這麼多年的。
換句話說,陸珩的優良品德,陸景澤怎麼就一點沒學到。
屋內,阮清攥著衣服的手漸漸收攏,酸澀湧上心頭,說不好是委屈還是發泄,他扔了衣服,直直看向陸景澤,道:
「我想見我妹妹,昨天是元旦都沒能陪她一起過,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好像就只為了看風景,也不知道意義在哪。」
陸景澤翕了眼,疲憊地捏著眉心。
良久,他聲音喑啞著反問:
「難道你就只有這些事可說麼?要是真這麼閒,去看看書,或者找個老師學學美術設計,不比你天天把妹妹掛嘴邊上強?」
以往的阮清肯定要伶牙俐齒回懟回去,但今天,只看到他落寞的背影,沉溺在陰沉的天色中,不發一言,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門外的喬攸好想在陸景澤嘴上打一套詠春拳。
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沒人逼你。
陸景澤看著阮清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只覺得渾身生了刺一樣難受,一秒都待不下去,轉身離開。
只留下阮清對著一堆衣服發呆。
原文中肯定是不能讓阮清見妹妹的,但現在多了喬攸這個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