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夠捨得的,為了讓他代為圓房,連私兵都能分給他。
哪怕陸道蓮知道,那些私兵也可能是臨時徵召的遊俠野人組建而成,戰力一般,沒有規矩,比不上真正經過訓練,上過戰場的精兵一根毫毛。
他還是沉默的,作出了沉思的樣子,煞有其事地考慮了番。
就在晏子淵等候良久時。
陸道蓮一針見血地問:「那之後呢,若她真懷上我的種了,你打算怎麼做。」
他言語粗鄙直接,與他性潔如白雪、氣態如蘭芝的模樣相差千里,堪稱斯文敗壞。
晏子淵倒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畢竟他們少年就相識,對彼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都了如指掌,其次他們二人爭鋒多年,誰都不服誰,都想壓對方一頭。
這麼久了,是時候得出個結果了。
他面露誠意道:「那自然是讓她生下來,我會好好待他,視他如己出,自此以後,我不會有別的血脈。」
晏子淵確實是他說的這麼想的。
他無法碰寶嫣,如何能碰別人。
可他坐在下一任晏家家主的位置上,就不可能沒有後代。
不僅寶嫣想延續香火,晏子淵也很需要一個屬於他的孩兒。
他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讓這個有陸道蓮一半血肉的孩子,叫自己阿耶,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甚至當他們之間又起爭鋒時,這個孩子還能成為籠絡或是掌控陸道蓮的最佳用具。
他不信陸道蓮出了個家,就能視七情六慾為無物。
只要陸道蓮對他的血脈有一點仁慈,晏子淵就能狠狠利用這點軟肋,徹底把這個兄長壓下去。
一想到困擾多年的陸道蓮會因為血脈受制於自己。
晏子淵便迫不及待,野心昭昭地催促他親口同意這件事,「如何,我這般決定可令你滿意了?你去是不去?」
一個新婦。
換兩成兵力,那就是兩千多的勞力。
是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在心照不宣的對視下。
陸道蓮似乎被成功誘惑住了,無知無覺地步入這個為他設下的圈套,「為何不去。」
他意有所指道:「你都這般求我了,我豈能視而不見,見死不救?」
「是吧,阿弟。」
就像晏子淵噁心他那樣,陸道蓮同樣噁心了回去。
晏子淵走時,面色比吃了糞還鐵青難看。
像是為了有意報復,在傍晚大雨將歇,天空清如碧璽的時刻。
佛堂外突然間來了一群說是奉命侍候陸道蓮的人,說是侍候,實際上更像是來監視他的。
仿佛擔心他會出爾反爾,晏子淵的親隨拉著下人在外頭道:「我等奉郎主之令,替大人為今夜的良宵做了些許準備,還請大人出來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