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蓮率先從岸上走到船板,然後朝寶嫣的方向伸出手。
說好做幾日尋常夫婦,陸道蓮當真沒有帶其他人,遣散了身邊下屬。
但是好幾次,寶嫣還是有看到他與面貌陌生的人交談,見她發現以後就揮退了他們。
想必那些下屬都和他一樣,做了打扮混跡在其他暗處護衛他們。
寶嫣把手遞過去,陸道蓮感受到她的柔胰,稍稍一使力,便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
小船搖晃,寶嫣害怕到驚慌失色,緊緊扒著陸道蓮高大結實的身軀,裊裊婷婷,掩映生姿地呼喊求助:「夫君,我要落水了。」
「要掉下去了,你快救我呀。」
她明明還站在船上,踩著他的鞋履,兩手卻跟真正落水那樣撲騰,卻又緊貼著他不放。
香風陣陣,嫣然笑語聲,從遠到近。
這荷花池不是只有他們這小小一艘船隻,搖楫靠近的就有滿載而歸的採蓮女。
她們不知她和他的身份,眼神大膽而熱情地打量那個鶴立雞群,宛若高山的俊美郎君。
更似笑非笑,捂著嘴睨著鬧了笑話的寶嫣,「小娘子,這里水淺,你抱得你郎君那樣緊,還不曾落水呢。」
寶嫣登時紅透了臉,掙扎求救的手僵在陸道蓮的肩頭不動了,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憋氣般忍住臊意。
可沒想,這幫北地性子直爽,又膽大的女郎見她躲在陸道蓮的懷裡不出來,轉而打起他的主意。
她們將采來的蓮蓬故意扔到了他們的小船上,沖陸道蓮示意:「這位郎君,這些蓮蓬都是新鮮摘的,請你和你家小娘子吃。」
船與船間隔著距離,那些蓮蓬便直奔陸道蓮的懷裡和寶嫣身上來。
寶嫣頭上就被砸了一個,對方大概是想逕自丟進陸道蓮胸膛上的,可是懷裡有個她,正好做了緩衝。
她頭頂蓮蓬,呆愣而嬌俏的模樣,直惹得望著他們的採蓮女發笑。
就連陸道蓮也朝她瞥來戲謔的一眼。
寶嫣差點羞哭了,她因為他被那些女娘砸了好幾個蓮蓬,他卻沒什麼良心的笑。
「郎君姓什麼,喚什麼名?家中可還有兄弟?」
採蓮女一個個地出聲招攬:「奴家就在附近,郎君得閒,可去坐坐。」
北地民風豪放,寶嫣一直待在晏府,很少出門。
上回參加齋孤節舉辦的廟會,已經過去很久了,她和陸道蓮遣散下人,偷做一對野鴛鴦。
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沒將她二人放在眼裡的情況,女娘們膽大,熱情又輕佻。
如此奔放,換做寶嫣是年輕些的兒郎,也經不起她們百般引誘。
偏偏陸道蓮還遲遲不發話,他不發話,就好像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