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雖然對蘭姬的態度曖昧不明。
但鑑於兇手被當場捉住,解釋不清一個胡人會帶著兇器出現在少主母的院子。
經過取捨,決定還是先將刺客關押起來。
至於為什麼沒有處死,自然是因為寶嫣只是受驚,沒有受傷。
看在蘭姬背後的胡人大王子的份上,這才暫時留了對方一命。
小觀:「女郎有孕,嗜睡,還未醒呢。你先去換身衣服再來見她。」
慶峰轉身要走。
「等等。」他又被人叫住。
小觀打量他片刻。
下一瞬間,紅著臉,掏出一條帕子丟到了慶峰懷裡,「擦擦自個兒吧臭和尚。」
然後端著銀盆,頭也不回地往內室走去。
寶嫣到了日上三竿,才面帶春-潮地悠悠轉醒。
昨夜清涼雨,她夢裡卻一點也不清涼,反倒是夢見了人從清河消失,未有音訊的陸道蓮。
他在夢裡也是鮮活無比,看她的眼神,總是不清白,談不上多含蓄,也不熾熱。
宛若一捧燒不盡的余火,保持著不會滅,也不會狂烈的餘溫,一直從夢裡蔓延到夢外。
此刻,剛剛甦醒的寶嫣,雙頰酡紅,渾身酸脹發熱。
就好像經歷了一場虛無的寵愛,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身上似乎殘留著夢境中,略帶真實感的觸碰。
稍微回想那種難耐交織的滋味。
寶嫣不由地羞澀地捂緊發燙的面頰,緊緊併攏了腿,呆坐到直至小觀從屋外進來。
「女郎醒了。」
小觀探頭看她一眼,返回去,朝外頭吩咐,重新備一盆熱水供寶嫣洗漱。
小觀:「女郎昨夜睡得可好?」
本是一句無意的詢問,寶嫣卻欲說還羞地抬起眼眸,點了點頭。
「女郎的臉為何這麼紅,是不是被褥太厚了?可是秋雨來臨,颳風太大,不蓋兩床被褥,又會著涼。」
知道被婢女誤會了臉紅是被褥的原因。
寶嫣未曾提及自己做的昨夜春-夢,將腿更往被褥里藏了藏,面露難為情地囁嚅道:「我,我需要換條乾淨的褻褲。」
頭一回懷胎,反應卻比沒懷時還要大。
寶嫣羞愧不已。
怎麼連褻褲都氤濕了。
松氏見慣了般寬慰她:「有身孕後都是如此,女郎不必在意,只是身體上的變化罷了,除了我等,不會有人知曉的。」
可是她不僅僅只是因為懷孕,而是因為做夢。
寶嫣眼尾微紅,看著松氏手上那條浸到銀盆里清洗的褻褲,都怪那個人,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