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嫣將近一年未見羅氏,本打算的是等塵埃落定後,要麼她回去一趟,要麼將羅氏接到京中來團聚。
結果還未實現,生母便先出了事。
生死未卜。
寶嫣孕期情緒本就不穩,脆弱敏感,如今一想到月氏是因為自己而報復羅氏,愧疚感如山洪暴發,淚珠如掉線般不斷往下落。
她若是會凝淚成珠的鮫人,陸道蓮掌心連接都接不完。
他毫無顧忌地用華貴的衣袍袖口為寶嫣沾淚,又擔心料子不夠柔軟,用手背輕輕擦拭,「好,你阿母病了,你回去探望她是應該的,沒有人會阻你。但你先別哭,你哭成這樣,眼睛不用要了。」
寶嫣抽噎不停,陸道蓮餘光朝蘇鳳璘示意,蘇鳳璘從怔忪間回神,抹了把一夜未睡好的疲倦臉色,溫聲勸道:「是啊阿嫣,你先冷靜下來。阿姐不是說,醫館大夫將阿母救了回來,只要徹底解了毒,就沒性命之憂了。」
整一年從和晏家定親,月氏為蘭姬求了個陪媵的名分起,家裡到現在都不得安寧,頻繁出事。
蘇鳳璘手暗自攥成拳頭,對謀害了自己母親的月氏起了殺心,他忍下翻湧的怒氣,先顧著有孕的妹妹,牽強地笑道:「早知害你這樣落淚,我該同意阿兄的話,再晚幾日告訴你的。」
寶嫣都快愁斷腸了,整張臉都是心慌害怕的哀怨之色。
陸道蓮將她摟到懷裡,一直輕撫她的腰背,等到蘇鳳璘不小心又將寶嫣惹得快掉淚時,他不悅地掃了他一眼。
隨後帶著寶嫣到殿裡頭去。
聽動靜,應該是獨自到臥榻處安慰寶嫣去了,讓她坐下來歇會。
蘇鳳璘等了一陣,漸漸地不怎麼聽得到裡頭的啜泣後,就看到太子一人走出來的身影。
「我阿妹她……」
「孤哄她先歇息下了。」
陸道蓮盯著蘇鳳璘的視線,略有些責備和不滿,他當然應該聽蘇賦安的話,再晚些天告訴寶嫣的。
但一想到出事的是眼前蘇鳳璘和寶嫣的生母,薄情慣了的陸道蓮,打小沒嘗過母愛的滋味兒,更沒期待過舐犢之情。
雖無所謂,到底還是咽下了不該說的話。
陸道蓮:「幾時出發。」
蘇鳳璘微微愣住,他還年少,剛被對方眼底的冷意震懾住,從中掙脫,聽了陸道蓮的話,老實道:「馬車就在外頭,等出了宮,我便啟程回金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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