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蓮身上的香是御製的,他延用了以前在昭玄寺的用的那款,聽說原料來自貴霜國,很難得,是佛教王室才能用的。
有安神定氣的效果,寶嫣聞著很舒服,她擁著陸道蓮的腰板,依賴地用額頭在他背上蹭蹭,「往返上京和金麟,得花費半年時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夫君也要照顧好自個兒啊。」
也不知他聽進去了沒有,一直背對著她假寐。
不過臨行那一刻,他倒是親自去送她了,車馬人手都是經過他仔細安排的,陸道蓮面上不顯,好似沒有不舍,只抱了阿筍一會,都沒跟寶嫣說話。
還是她喊了他數聲夫君,「我走了,你不與我說說話麼。」
陸道蓮才幽怨地睇她一眼,過了好一會,眾人只見帝後情意綿綿地對視片刻,最終聖上不情不願地憋出一句,「早些回來。」
都說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羅氏只聽說過這位貴主的恩威,還未見過陸道蓮本人,問:「他長著什麼模樣?俊嗎?」
面對母親好奇的目光,寶嫣含羞頷首,「嗯。」
盛夏氣候不好,上京的官們也到了經常休沐的時候,畢竟在大熱天裡還要穿著複雜的官袍去上朝,到了殿前就已經大汗淋漓,還要防止失儀,相當折磨。
蘇巍山已經邀了友人前去避暑了,蘇石清的休沐日還沒到,他只能兢兢業業打點好少府的事宜,面聖已是家常便飯。
值得一提的是,打他女兒去金麟後,新帝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輕淡中略有些不滿,「一年多了,少府大人還沒取得岳母大人的原諒麼?」
蘇石清:「……」
因為月氏,羅氏與他生了隔閡,不願見他,也不願他去見她。
以至於寶嫣只能從上京出發,回南地探望她。
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引發了帝王的不滿。
蘇石清尷尬到不知作何回應,好在議政殿裡被留下的人不多,宮人也在整理用具,沒有顧及這邊的情況。
蘇石清:「臣有罪。臣試圖以書信示好,可是……」
陸道蓮意興闌珊地眨了下眼,還是給了幾分薄面,等他的岳丈大人說完才接話,「書信示好有何用?」
看見蘇石清愕然。
料想這位也是家中貴子,沒低聲下氣過,陸道蓮按下尖酸刻薄,淡淡道:「岳母大人是被少府大人傷了心,日積月累造成的,光憑几句言語豈能化解干戈,認錯挽回求和講究的是心誠才行,少府大人問問哪家大人惹了原配生氣,不是下跪哀求的。」
陸道蓮給臉色變化不斷,震驚又惶恐,鐵青又難受的蘇石清透露別人報給他的小道消息,「朕最近就聽說了一樁秘聞,聽說廷尉大人一時迷了心竅,縱容妾室,當晚就被其夫人扇大耳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