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嫣朝著他的方向道,眼眸仿佛含了星子。
陸道蓮僅僅掃了眼愣怔不已的徐協,白玉般俊秀的臉冷冷淡淡的,把朝他伸出小手的姁音抱入懷裡,然後所有目光凝聚在寶嫣身上,低沉語調還算溫和地道:「逛這麼晚,也不知傳個信,阿筍纏著你?」
寶嫣見他沒生氣,提著的心輕輕放下,「她第一次見,想看嘛,是我忘記了。」
她鬢邊有一縷發亂了,陸道蓮替她撩到耳根後,淡淡問:「既然出來了,那就再外邊用晚食吧,想去哪吃?」
寶嫣生得秀美,膚色又白,稍微一臉紅就很明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與突然出現的高大郎君關係匪淺。
徐協更是心裡像堵了塊石頭。
「都可以,你做主呀夫君,我聽你的。」
晚歸還不傳信,寶嫣非常識趣這時候不惹陸道蓮不高興。
她連嗓子都比往日嬌幾分甜幾分,還主動把手放到陸道蓮掌中讓他牽。
盯著她呈現出的嬌態,陸道蓮修長的五指很容易就從她指縫穿插過去,寶嫣整隻手都被他大掌包裹在其中,「那就跟我走。」
徐協看著面前的年輕婦人欣然起身,滿身威嚴清貴的郎君抱著玉雪可愛的孩子,一家三口早就從方才起插不進去。
他不死心,想要挽留,一個面白無須,看起來陰柔卻又是個郎子的人笑著擋住他的視線,「據聞,是郎君搭手相救了我家小女郎……」
寶嫣走了一小段才想起來光顧著陸道蓮,沒跟徐協道別,她手被那隻大掌握得緊緊的,「黃門郎過去了,之後會備上謝禮送去他家的。」
陸道蓮餘光瞥著寶嫣,「這時候還有心思惦記旁人?」
寶嫣聽出他話里深意,訝異地眨了眨眼,朱唇彎出一抹弧度,她回握回去,「胡說。禮節而已,不像你,一出現在我眼中,那才叫其他的都瞧不見了。」
看來陸道蓮也不是不氣,只是裝得好。
「哼,巧舌如簧,回去再收拾你。」
「……」
小別勝新歡。
哪怕姁音再白嫩可愛,她阿耶再關切寵愛,到了夜裡還是把累出鼻涕泡的她交到了乳母手中。
看著小觀帶著宮人和乳母等自覺退下,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樣,哪怕跟陸道蓮享受了許多次歡好,寶嫣還是免不了難為情。
她坐在鏡台前梳發,似乎在拖延時間,陸道蓮放下書,步履沉穩地來到她身旁,地上有地毯,他光著腳悄無聲息,鏡子裡倒出他的身影。
光是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就已經叫寶嫣小鹿亂撞,秀面飛紅,「說說,你走了大半年,欠我多少回日夜?」
寶嫣不說,那麼多她哪數得清。
她兀自不好意思,陸道蓮也不是真要從她口中得個答案,就在她梳妝的地方,抬起她的下巴,再低頭兩個人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