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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升起時,山間白霧退散,遠處的天際光芒萬丈,一輪紅日慢慢出現,早在預感到天色差不多時,侍衛們便一一喚醒帳子中的貴子貴女。
涼亭里已無空餘位置,山崖附近更是一排站了許多人,還有許多隨行的下人提心弔膽地在一旁提醒主子,萬分留意足下,切莫踩空了,掉下去可就屍骨無存。
孫芳紫左右找了個遍,「阿兄,你見到阿嫣沒有?」
涼亭內,一時興奮過頭的孫信邈終於緩過神,在一眾子弟對著空山吶喊的氛圍中,逡巡一圈,摸摸頭,「對啊,阿嫣妹妹怎麼沒和你一起?」
孫芳紫叉腰瞪著他,「阿兄,我在問你。」怪不得阿嫣不喜歡他,就這種大大咧咧過頭的兒郎,遇見感興趣的事就將重要的人拋之腦後,誰會看上呀。
孫芳紫沒說,她昨夜醒來一次,結果帳子裡就不見寶嫣身影,她當時太累了,誤以為寶嫣如廁去了,這才沒驚動他人。
而天亮以後,也沒見著寶嫣的蹤影,她這時候已經意識到不好了,就在兄妹二人商量怎麼辦時。
另一頭。
太子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溫呈君笑得溫潤,舉著一盞茶杯,問:「殿下怎麼穿的好像不是昨夜那套衣裳?」
陸道蓮有兩套常服的顏色很相近,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般很難發現。
他從耀目的紅日那收回目光,似是沒有察覺,連猶豫都沒有出現一下,「你看錯了。」
溫呈君:「是嗎,眼下這套繡的是白鶴紋,昨夜我看見的好像是鸞鳥的圖騰。」
陸道蓮:「那就是鸞鳥。」
溫呈君:「所以就是夜裡殿下弄髒了衣裳,換了吧?」
太子忽然沒說話了,他從小就話少,寡言十分有自己的主張,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告訴別人的哪怕挖空心思討好他,都不會得到半分青眼。
挺秀的郎君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腰間的蕭,甲床粉潤乾淨,食指和中指上似乎殘留著被什麼咬過的痕跡,還不待溫呈君仔細觀察,手的主人便從蕭上挪開了。
溫呈君順著陸道蓮的視線望去,孫家那個驕橫的女郎和孫信邈站在商量著什麼,然後走過來道:「殿下,可否借點人手給我,我那個朋友她好像在山里走丟了。」
孫芳紫的話令人一愣。
剛才還氣定神閒的太子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般,冷淡的眼眸終於出現一絲輕微的波動,「哪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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