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坦蕩地與寶嫣開起玩笑:「孤都不怕女郎怕什麼,還是你會對孤圖謀不軌?」
他冷不丁的話語,讓寶嫣最後差點呼吸一窒,她愣了下,那雙黑色的眼睛不依不饒地盯著她,神態平靜鬆散,甚至還有一絲柔和的味道,但暗藏侵略性的感覺依舊很強,是陸道蓮作為儲君的威勢威嚴。
寶嫣當然沒有大逆不道的想法,她更不接那句暗賦了絲絲曖昧頗為牽扯不清的話茬,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她開始變得矜持起來。
寶嫣看向了別處,陸道蓮在她面前親自推開書房的門,「進來吧。」
書房宛若雅室,金樽玉器不多,書畫不少,中間橢圓形的大肚瓶身塞滿了書卷,桌上亂中有序,硯台壓著墨汁幹了的墨寶,寶嫣打量了個夠,回頭就看到,陸道蓮負著雙手耐心地等待著她,問:「如何,有什麼發現嗎?」
除了昨晚不算第一次做客,寶嫣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大方道:「發現倒沒什麼,就是與我想像中的不同,以為這房中會有暗藏機關,結果太子身正,居然連個紅袖添香的也沒有。」
陸道蓮:「你怎麼知道沒有?」
寶嫣一下呆住。
陸道蓮大大方方的看著她,沒有炫耀也沒有故意居高臨下,神色很是深沉平靜,眼睛跟幽潭一樣。
寶嫣瞬間覺得自己在他面前鬧了個笑話,也對,一國儲君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人呢,多的是人想要接近太子的吧?
別說潑天富貴,就憑陸道蓮的身形相貌就足以讓人飛蛾撲火了。
像是沒看出寶嫣那一瞬間的失神,在氣氛微妙的尷尬片刻後,陸道蓮走到另一旁邀請寶嫣坐下,他提起今天的事,「花木園好玩嗎,我還以為蘇女郎與孫女郎姐妹情深,不會回來了。」
寶嫣回神,忽略掉心中複雜的情緒,她臉上的表情比她說的話反應快多了,「我可誰都沒答應,選擇留在哪兒全憑我自己做主,誰也強求不了去。與殿下之約,是出於對神仙井的敬畏,殿下說要親手烹茶給我喝,難道不作數了?」
他明明對神仙之說不屑一顧哪來的敬畏?但是寶嫣說的跟真的一樣,情真意切,板著臉,陸道蓮笑了笑,現在戳穿她怕是會把人激怒,可不是陸道蓮想要的。
陸道蓮溫聲說:「孤一言九鼎,女郎放心好了,再等兩日好嗎,等我忙完手中的事,只剩你我,我就來招待你。」
他語氣堅定,寶嫣臉色緩和不少,陸道蓮逡巡一圈書房,忽然問寶嫣,「時間有余,飯食還沒備好,要不要手談一局?」
寶嫣也看到了陸道蓮房裡放的棋盤,她擺了下架子,「有何不可,前提是輸贏怎麼定。」
陸道蓮順著她話說:「你想怎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