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給他塞的自然都是好東西,這一夜過去,他背後那看著恐怖的傷勢已是盡數癒合了起來,甚至結的痂也都掉了個七七八八。
當然他這一起來就生活虎一通蹦躂,傷勢的恢復情況自然也用不著多說。
新長出來的粉肉痒痒的,剛一坐起來就讓他忍不住想撓,現下出了屋子,顏月歌也是一點兒沒猶豫,當場伸手摸了兩把。
——撓了反而可能會把脆弱的新皮撓破,但什麼也不做實在難捱。
顏月歌硬是忍耐了下來,若是在屋內時表露出來,他的親親老婆說不定會再替他塗一次藥,讓他們再次陷入到昨天那尷尬的場面中去。
儘管今天的顏月歌已經是新鮮的顏月歌,努力讓新鮮自己不再為昨天的尷尬買單,但今天這大早上的,再來一次他可受不了。
於是顏月歌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就先是給自己抹起藥來。
沒了血痂與開裂的皮肉,他自己抹藥折騰是折騰了點,卻沒有過多的不適,甚至連衣服都用不著全脫下去。
跟他預想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另一件就遠不如預想中輕鬆了。
一夜過去,地面的積雪甚至已經攀上了他的大腿,別說撿柴,柴在哪裡都看不到。
繞著木屋轉了一截,顏月歌到底還是擔心獨自一人的淮序,直接找了棵差不多的樹抽劍砍了。
回到木屋,淮序正無聊的甩尾巴。
見顏月歌直接拖回來一棵樹也是勾起些興趣,讓他不要關門,就看著他坐在門口劈柴。
可實際上,顏月歌一個嬌生慣養了兩輩子的紈絝哪懂什麼砍柴。
好歹背後的傷已經不影響他的活動,顏月歌抱著牆角那把生鏽的斧頭照著樹就砍,那動作大開大合的,一點兒不像是個傷患。
揮舞了半天,柴沒砍下來多少,倒是一股子牛勁下去,乾脆利落把斧頭的把手砍斷了,斧頭登時就飛了出去,砸到門前厚厚的積雪中,發出「噗」一聲,看也看不到了。
身後,魚尾跟著拍了下水,似是一聲「嚯」的感慨。
顏月歌愣了一下,撂下手中半截把手就衝去了雪裡,在厚實的積雪中刨了半天,終於把斧頭刨了出來。
斧頭沾了雪更顯冰涼,顏月歌頓時感到一陣後怕,這是運氣好飛到了外頭去,不然不管是飛到他身上還是淮序身上,都絕非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顏月歌往回走的步子都莫名敬重了起來。
甚至走到門前還專門將手心裡捧著的斧頭給屋內的淮序看了一眼,懵懵道:「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