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歌最終點下了頭,附和道:「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他們終於移動到了氣候寒冷可以落雪的區域。
他們也正在好好的向著那個極北的目標移動著啊。
顏月歌不覺轉目看向淮序,陰沉的陽光下,由他親自落下的墨簪將少許髮絲挽起,極盡漂亮的雪發好似都在發著光。
因著角度的問題,他看不到淮序的正臉,只隱隱得以窺見髮絲之下若隱若現的小半張側臉。
下頷鋒利,鼻頭尖尖,唇、唇……
顏月歌的腦子裡瞬間卡了殼,那張薄唇自顧吻向指尖的記憶頓時復甦,在他腦子裡瘋狂打轉。
守宮砂的作用仍在狠狠壓制著他的心,卻不想淮序恰在這時轉過頭來,赤紅的眸自顧掠過,上揚的眼尾卻無端為他停留了一瞬。
明明只是慵懶也隨性的一瞥,卻美得顏月歌心頭一顫,心口紋樣登時又發起光來。
顏月歌瞬間有被驚到,趕忙背過身抬手去按,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就連被他老婆美到都不行了嗎?
還是說他在那一瞬間腦子裡就產生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廢物顏料,才會又一次驚動了守宮砂的本體?
他想什麼了啊,他怎麼都不知道啊!
顏月歌此刻應該是感到絕望的,但是守宮砂的作用實在是太過優秀,就連此刻的絕望情緒都給他抹除了去。
更別提守宮砂突然亮起帶來的慌亂。
簡直是好用過了頭。
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沒見幾個能修成無情道的,卻還是有那麼多人去修無情道了。
這種事事過腦不過心的感覺確實是該死的令人著迷,啊,連著迷都好像顯現不出來。
過分的冷靜帶給了顏月歌過分的呆滯,整個人木然坐在原地,雖不至於再讓他昏倒睡過去,卻也怎麼都說不上清醒了。
但這一次的守宮砂亮得突然,幾乎只是閃了一瞬就消失了痕跡。
可這一瞬並沒能逃得過淮序的眼睛,淮序到底又倚在了池壁上,看著坐在池邊愣神的顏月歌,突然道:「失控了?」
明顯說的是那道深深烙印在他體內的守宮砂。
聞言,顏月歌本以為自己會被嚇一跳或是因為在這種時候被提起而感到驚慌,誰想自己的「平常心」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