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體熱,同樣的溫度下可比淮序升溫快多了,這會兒也只覺得淮序的手仍是微涼,又在意識到他們的姿態時猛地紅了臉。
卻是努力回道:「好像、確實是不冰了。」
然後下一刻,他心口的守宮砂就亮了,將他才要發熱的腦袋硬生生按涼了下去。
顏月歌當即就懵了,一雙大眼睛不由瞪圓看向淮序,仍保持著先前的動作,良久才委屈道:「淮序,我覺得可能真是失控了。」
淮序此時已是抽手離開,聞言只淡淡應了聲「嗯」。
但其實,哪來的什麼失控,完全就是淮序當初當著顏月灼的面化為人形讓其產生了危機感,過後就想方設法遠程降低了守宮砂的閾值而已。
這就切實是在提防著淮序了。
淮序本也以為是失控,可第一次能說是失控,第二次第三次還能這樣說嗎?
顯然不能。
淮序對此已是門清兒,就是顏月歌這小東西始終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根源。
不過也無所謂了,那烙在顏月歌心口的紋樣亮歸亮,卻並未如同第一次亮起時造成顏月歌的昏睡不醒。
只要不會對顏月歌造成什麼負面的影響,淮序沒必要出手去破除那道禁制。
不然淮序會讓顏月歌的二哥知道,僅憑守宮砂是防不住他的。
第42章
得益於法寶源源不斷吹出的暖風,小廟中已經完全可以說是暖烘烘的,可是暖烘烘的環境中,顏月歌的心卻瞬間涼了半截。
也是這時,顏月歌才恍然反應過來,淮序打從一開始就認識這道堪稱罕見的禁制,所以、所以淮序口中的那個「嗯」,或許是真的。
其實吧,他說出「守宮砂失控」這一可能性,更多的還是想向淮序表達自己的無奈,並不是想從淮序口中證實這件事的啊。
顏月歌傷心了。
他將腦袋轉了個方向,用額頭抵著趴在池壁的胳膊,木然看著池壁的紋樣,半晌,突然發出了嚶地一聲。
「嗚,二哥騙我。」
淮序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並未出聲去問他這不清不楚的一句是什麼意思。
或許也並不需要淮序開口去問,顏月歌已是吐魂一樣碎碎念道:「不是說再沒有比這更穩定的禁制了嗎?這算什麼穩定呀,再來幾次我都能出家了。」
大概不是玩笑,光是這些話就已經足夠體現他的傷心與絕望,可現實卻是,守宮砂影響下的顏月歌就連這些話也都說得平靜。
甚至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
很難懷疑這般心境下說出這話又被迫聽了自己毫無語氣的顏月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