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不生無可戀。
不過他平常心的強力作用本來就讓他生無可戀,倒是似乎也沒什麼變化與差別。
但顏月歌依然耷拉著腦袋放開了淮序,訥訥點了點頭,又抬頭看向淮序道:「我們還是快點找到神器吧,趁我現在不會怕鬼了。」
並非是急於找到「絕日宗」,而是「神器」。
顯然顏月歌的後半句屬於是無奈之舉,恐怕是對這守宮砂的失控常態再不能多接受一點兒了。
淮序並無異議,反而是靜靜看著明明感到了受傷也仍在努力樂觀的顏月歌,突然道:「先別回頭。」
顏月歌懵了一下,看著淮序那副淡然的慵懶神色還是決定乖乖聽話。
然後下一瞬,他就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擦著他的背後走了過去。
真真觸碰到了的那種。
儘管生理心理雙重的情緒都被守宮砂拿捏不會讓他出現什麼反應,可他仍是借著強大的想像力將身後情形察覺,生生意念出了汗毛倒豎的感覺。
好吧,看來該怕還是會怕的。
尤其他已是在設想如果沒有淮序的提醒,他這一轉頭就是被某個恐怖至極的厲鬼突臉。
雖不知道身後的厲鬼長什麼樣子,但因為對前時的蛆蟲頭鬼印象太深,他這一想,更是直接代入了進去,簡直是靈魂都在發毛。
可能,也只有靈魂能讓他去發毛了。
——
好在後來的顏月歌沒有當真遇到什麼突臉的情況,那份守宮砂帶來的平常心當真帶著他平穩走過了長長的城牆。
最後的一段路就依然得靠御劍了,他與淮序對視一眼,便就稍稍拉過淮序的手將其搭在了自己頸間,又是整個將淮序扛到了肩頭。
赤竹劍平穩升空,不多時便看到了那隻剩半截的倒塌門柱。
那便是絕日宗昔日恢弘的山門了。
顏月歌沒有停留,直接帶著淮序掠過了大門向後方駛去。
儘管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燒殺掠奪的痕跡卻並未被時間風化被厲鬼破壞,仍然清晰遍布在目之所及的全部區域,只覺觸目驚心。
曾經的絕日宗,現在的絕日宗舊址,以及,他眼前焦痕與殘渣的廢墟。
就算有守宮砂帶來的平常心時刻安撫著他的情緒,顏月歌也沒忍心多看,加速沖向了絕日宗偌大山門之後與廣闊山脈接壤的山腳下。
那裡才是他真正要去的地方,絕日宗無人知曉的禁地斷情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