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佶這話說得還帶著幾分委屈,一些字句還帶著哽咽。
仿佛從前的錢東待他極其不好。
沒有把道侶當成自己人。
錢東身體還在難受,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說不出什麼。
不過這倒是肯定了一件事,自己從前和危佶相處起來,肯定不像現在這樣。
想起那日在六壬宗昏厥過去,夢中所見場景,錢東模模糊糊覺得,後來的事應當是兩人初遇。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後續,就醒了過來。
也不知道自己丟掉的記憶什麼時候能回來。
錢東這邊在可惜,另一邊的危佶倒是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危佶說他去天極宗取一樣寶物,可能要打架,就不帶錢東去看熱鬧了。問錢東是要待他的識海心境,還是待山下客棧。
“客棧吧,客棧挺好的。”
錢東自覺拳頭硬的才是大佬,聽說要打架,也沒非要跟著去湊熱鬧。
至於識海心境,完全不是他會考慮的選擇。
危佶聞言笑笑,沒有勉強。
若不是此去天極宗,沒有把握不波及錢東,危佶是不想和錢東分開的。
從私心來說,他只想讓錢東待在識海心境。甚至想過將人直接關在識海心境,再不放出來。興許只有錢東永遠待在識海心境,讓他完完全全掌控,才能稍微安心。
可錢東不願意。
危佶也只能按耐住自己焦躁不安的心,順著錢東的意思,好好把人安置在天極宗山腳下的城鎮。
上次說是忘了錢東。
實際上不過是危佶的一次試探。
對於劍修大能來說,哪怕同時做幾件事,也不會耽誤任何一個。
更遑論錢東在危佶這裡,是頂重要的人。
若是錢東能輕易接受,危佶下一次便會延長錢東在識海心境的時間,讓人無知無覺的習慣。
可惜的是錢東真的信了危佶的藉口,卻也真切表達出對危佶的不滿。
他們此生,總歸是來日方長吧……
危佶這麼想著,臨走前,便仔細交代錢東不要離開小鎮範圍,免得回頭他找不見人。
危佶捏著錢東的手腕,趁著錢東不注意,又悄悄往手串上設下一道禁制。
先前的分別太過難受,即使是在錢東手腕子上左綁一根紅繩,又套一個手串,也沒辦法真正的心安。
大抵是身為大能的先天直覺,危佶總有種錢東依然身處危險的擔憂。
這種擔憂讓危佶總是不安。
危佶微微抬起手臂,從腰側抱住身前的人,露出依依惜別的模樣,看著煞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