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做停留,一路快馬,才將將在入夜時抵達齊國。
沒有通關文牒,好在邊境總有那麼些「帶路人」在尋問是否要入齊國。
兩人給了一個「帶路人」幾兩銀子,他便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偷摸過去。
一進城,那人任務完成,揮揮手就調頭走了。
「看來有不少人逃到齊國啊。」
高聞雁感慨,竟然都成為一樁生意了。
那「帶路人」給帶到了荒山野嶺,兩人都是頭一次來齊國,一時迷了方向,只能憑著直覺往城區走。
終於到了城牆下方,不料有個士兵正在牆頭解手,三人就這麼撞見了。
「什麼人!」
他一聲大呵。
高聞雁率先反應,扯過楚序的袖子就跑。
有哨聲陸續響起,越來越多的士兵朝他們追來,二人躲進一條小巷,借著雜物才堪堪掩住身體。
誰也大氣都不敢出,相互間挨得極近,卻也顧不上男女之防。
「我還以為女郎會直接和他硬碰硬。」
「不行,有駐軍。他們都正兒八經受過訓練,不是那些小賊能比的。」
而且,身在異國,兩人如此身份,必須要低調。
高聞雁想了想,道:「一會兒你我分頭去找馬,一刻鐘後在這裡集合。」
默契地分開後,高聞雁運氣不錯,在東邊找到了一個馬廄。
兩人都按時回到了巷子,只不過楚序手上多了一壺酒。
「丞相……」
「沒找到馬,不過有一個酒坊,客人還不少。」
外面士兵依舊在搜查,此時騎馬離開確實過於打眼。
他們各自找了兩個落單的士兵敲暈,披上了他們的鎧甲。
楚序往酒坊後院放了一把火。
酒坊發現著火後頓時亂成一團,有喊著火的,甚至有拿酒潑火的,還有去喊官兵的。
聽見著火了,那些官兵立即往酒坊趕去,而居民也紛紛從家中跑出,大街上一時熱鬧無比。
高聞雁將野狗引到馬廄,朝它屁股就踢了一腳。
野狗頓時被激怒,狂吠不止,惹得馬群驚慌,四處逃竄。
她將馬廄大門打開,那些馬兒便爭先恐後地逃了出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官兵們分身乏力,要救火,又要去馴服驚馬,只得速速派人請求支援。
趁著這股混亂,二人騎馬逃了出來。
這裡離知鶴城還有一個多時辰,兩人決定連夜趕至知鶴城。
高聞雁的心還在「咚咚」地跳著,雖然她從小跟著高聞庭幹了不少混帳事,但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
「就是有點對不住那酒坊和馬廄的主人。」
「無妨,我給酒坊留了一錠銀子。」
高聞雁大笑。
「巧了不是!我給那馬廄主人也留了一錠銀子。」
兩人並肩而騎,相互看看,都不禁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