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員外看知言雖為男子,卻生得貌美,心中邪念乍起,允諾重金,只為將知言買下。
見知行反抗劇烈,他便以為是兩兄弟不肯分開,於是又加重金,要將知行也買下。
他們父母眼睛都直了,能賣出知言已經足以令他們欣喜,何況還能再賣一個。
然而人的貪婪是無限的。
「不行!這是我們大兒子,我們家還指望著他給我們干農活呢!」
員外也爽快,直言再加多一點錢。
夫婦兩喜出望外。
婦人原先還有些猶豫,他夫君便安慰她,她還年輕,他們回去再生一個孩子便是了。
楚序知道自己不應該幫他們,但還是掏空所有家底,橫插一腳,買下了二人。
「自行賺錢,還了我,你們就自由了。」
高聞雁不信,他竟然有這樣好心的時候。
楚序笑道:「畢竟當時年少不懂事。」
「那如果再來一次,你救還是不救呢?」
他微微笑著,不作答。
但高聞雁知道,他還是會救的。
「後來呢?他們還錢了嗎?」
知行和知言去外面的鋪子給人幹活,知行身體好,一人能幹兩人的活,他們所掙的加起來倒也算是能補貼家用。
但那個柳員外是個不甘心的,彼時知言不知情,正在他的茶館裡幹活。
他便僱人演了一齣戲,非要說知言燙傷了客人,爭辯時又故意碰碎了茶碗。
柳員外非說那是祖傳的碗,價值連城,又令自己人做證人,要知言賠償。
知言百口莫辯,只好自認倒霉,他不識字,被騙著簽下了巨額欠條。
他又不敢跟楚序說此事,直到柳員外帶人找上來,要知言簽賣身契,這才被楚序得知。
「那你是怎麼說服那員外放走你們的?」
楚序笑眯眯道:「當然是威脅了。」
高聞雁語塞,果然這才是楚序。
楚序說,他早查到那員外的把柄,就等著哪天好拿捏他一下。
「什麼把柄?」
「他和縣令夫人有染。」
高聞雁認可了這個把柄。
「確實是個問題。可是那員外就這樣認慫了嗎?」
「當然不。」
他隨之一笑。
「於是我又威脅他了。」
楚序告訴柳員外,他已將此事告訴了城中的一個乞丐,並給了訂金。
若楚序有個三長兩短,那全城的乞丐都會知道此事。
城裡那般多的乞丐,柳員外自然沒有辦法知道是哪一個。
「那乞丐後來呢?」
「沒有。我騙他的,我並不認識什麼乞丐。」
高聞雁目瞪口呆。
「你果然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