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知道高聞雁是個我行我素,不拘小節的,卻還是一次次為她感到驚喜。
睡夢中,高聞雁忽然覺得身上一暖,側耳聽了聽,沒有異動,便繼續睡了過去。
楚序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緩緩伸出手指,修長的影子便落在她的臉上,而地上的人睡得正酣。
胸腔又傳來一陣異感,壓製得久了,楚序終忍不住吐了口血。
許是聞到了血腥味,高聞雁皺起了眉頭,眼睛掙扎幾下,就要醒來。
「無妨,睡吧。」
於是她眉頭漸松,又睡過去。
高聞雁睜眼時已是破曉,初陽照進屋裡,將她晃醒。
她猛地一起身,床上那人已坐在桌邊,喝著茶水。
「為何不叫我?」
他不露痕跡地撒謊。
「左右我咳嗽難抑,何苦兩人都睡不著。」
揉了揉眼睛,高聞雁心想這一覺睡得太沉,竟然連他的咳嗽聲都沒聽見。
「是何頑疾,為何還沒好?」
纏綿了一個月,以楚序的地位,什麼郎中請不到,卻仍治不好。
「傷了底子罷了。」
陽光下,他不僅臉色蒼白,連發色也淺了許多。
高聞雁怔了怔,她本打算過完今日,兩人分道揚鑣的。
如今楚序舊疾復發,又有人心懷不軌,她若丟下楚序,多少有點不仁義了。
「不若你修書一封,令知行去溫州候著罷。」
楚序舉起茶杯,擋住嘴角的笑意。
「嗯,也好。」
按照計劃,高聞雁接下來要改水路,去溫州。
「我答應過會用承霜取了謝參人頭,便會做到的。」
楚序聽聞,笑了出來,一笑又開始咳了起來。
「可怎麼是好?」他道,「如今已不用取他人頭了。」
「這是何意?」
喝了杯茶,他終於緩了過來。
「謝參還有別的死法。」
她奇道:「哪種?」
「一死死一群的那種。」
高聞雁怔愣片刻,才笑起來。
「好,那便這種!」
果然,由楚序來對付謝參,簡直大快人心。
去藥鋪給楚序撿了些止咳的藥,高聞雁換上昨日買的新衣服,與楚序再度出發。
踏出客棧後,果然那些人還沒撤退,散落在各個角落。
挽上楚序的手臂,高聞雁認可道:「你說得不錯。」
「這確實比兄妹更容易讓他們忽略。」
以為他高低要嘲笑自己幾句,可楚序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看她。
碼頭有不少人,他們混進人群里,順利地上了船。
本以為萬事大吉了,然而還是有人跟著上了船,在船上不斷地搜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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