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的,多是慣犯。
「盜竊、殺人。」
楚序認出了那些圖案。
他問:「天下禍亂,四處是雞鳴狗盜之輩。你可想過,為何偏偏只有你被黥刑?」
那人冷笑一聲。
「運氣背,有什麼辦法。」
「可是王永救了你?」
楚序負手而立,心中已有了數。
「王永可是救了你們一群人?彼時你們都是孩童?」
「孩童?」
高聞雁大駭。
「他們竟敢往孩童臉上用黥刑?」
一一被說中後,那人不說話了。
楚序又道:「被救的你們,可都是身體強壯的?被留下的都是羸弱的?」
那人咬咬牙,道:「那又怎麼樣?無論如何,他都是救了我們。」
「哦?」
「那倘若,自一開始,便是他在主導呢?」
「不可能!」
他情緒激動,掙扎著要朝楚序撲去。
「誒,不可。」
往腿上一踹,他便又倒了下去,高聞雁護在楚序面前,豎起了眉毛。
她將布重新塞回去,拍了拍手。
「自己冷靜一下,想通了再喚我們。」
那人瞪著眼睛,恨恨地看著他們。
於是高聞雁又將他轉了個身,面對著木板。
「再瞪把你眼睛挖了喲。」
將人擒了,二人便可以大搖大擺地去船上散步了。
「他應是朝著我來的。」楚序忽然道。
「何出此言?」
「離開京城時,我已派人去查王永,料想是被發現了。」
高聞雁不解:「可是他是如何得知你不在歷山?」
按理說,楚序應處於在歷山「失蹤」的狀態。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惠源郡。」
張新宏是王永的人,惠源郡定有不少王永的人。
高聞雁不禁臉色一沉。
「我與你同行的事若傳回去……」
「不會。便是說了也無人會信。」
在外人眼裡,高聞雁此時應當仍在京城,可若有心留意高家,也不是不能發現端倪。
感到她的不安,楚序繼續安慰道:「不會有事的。」
高聞雁心中已有悔意,早知便不與他走近了。
月光漂泊在海面,隨浪花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船身。
楚序盯了她半晌,猜到她心中所想,到底忍不住失落。
他淡淡地望著海面,不再看她,聲音亦夾在海浪中,很輕,卻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