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的事朕已知曉,果真是虎父無犬女。」
「應當的。」
「甚好,甚好!快去吧,太后會給你應有的賞賜。」
太后見她進來,頗為高興:「女郎來啦?來,快坐到哀家旁邊!」
高聞雁定睛一看,才發現朱憶琴也在,見到她來,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太后親切地拉過高聞雁的手,道:「女郎果真俠義心腸,先是為我們琴兒打抱不平,又出手救了文安。」
「都是臣女該做的。」
幾番客套下來,太后問:「女郎可有什麼想要的啊?」
「臣女做這些並不為賞賜。」
「好。」
太后連連笑著,道:「那哀家便憑著自己的意思來了,也算略表心意。」
她喊來小德子,吩咐他按著先前擬好的賞賜,通通著人送到將軍府上。
「謝太后恩賞。」
說話間,有宮女來請,說是文安公主想請高聞雁過去一敘。
太后也乏了,笑呵呵地允了。
「琴兒也去吧。你們年紀相仿,又都出身武將之家,想來是有許多話可以說。」
於是朱憶琴就陪著她一塊去了。
兩人都不是擅於交際的,說來說去還是朱憶琴在表達感激。
就要抵達時,朱憶琴似是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往後,我可以去將軍府找女郎嗎?」
「當然可以。」
高聞雁一想,又道:「不過我常常出去外面,你若要來,提前說一聲便是,省得白跑一趟。」
「好,我定不會打擾女郎的。」
朱憶琴看起來極高興,連眼角都布滿了喜悅。
從小到大,祖母將她捧在手心,卻又看得極為嚴格,生怕朱憶琴有個磕磕絆絆,或者有個什麼閃失,那她就無顏面對朱家的列祖列宗了。
朱憶琴也懂事,對祖母言聽計從,可心裡到底是嚮往那扇朱門外的世界。
當祖母離世後,她再踏出去,卻發現自己孑然一身,更別提什麼閨中密友。
於是她又回到了慣有的生活模式,反正這麼些年不也這麼過來了,只是從陪伴祖母,變成了陪伴太后。
後來,在秋獵時,難得有一位世家小姐邀她一齊觀賞。
朱憶琴第一次嘗試了與年輕人為伴,然後,便遇見了高聞雁。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鮮活的人?
連每一根髮絲,都在散發著自由與灑脫。
不用權力壓人,不用武力欺人,卻又不叫自己受委屈,甚至還能替素未謀面的朱憶琴討一個公道。
和她一道來的女子是知道周菱身份的,於是大氣也未敢出。
朱憶琴也不計較這些,一邊看戲,一邊將目光繼續投向那高家女郎。
直到肩膀被輕輕點了點。
「你。」
「去,坐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