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杏花雖被雨打落了些,可仍有花苞在持續綻放,美麗動人。
高聞雁不知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醒來,是被胸口疼醒。
僧人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可算明白了。
如千萬隻螞蟻在啃食她胸口的血肉,可太疼了。
有冰涼的手指貼過額頭,替她擦掉汗珠,許是涼意讓她覺得舒服,她往那手上又湊了湊,直到臉頰貼上了冰涼的掌心,她才舒服了嘆了口氣。
楚序忍不住笑出聲。
他回頭吩咐道:「許是在發熱,喚老先生再來看看。」
老先生來了,把了個脈,扔下一個藥方,就又氣沖沖地走了。
高聞雁是被藥味苦醒的。
她睜開眼,率先見到了一抹白髮,原是楚序正坐在她身旁看書。
她不禁喜道:「你醒了?」
「嗯。」
高聞雁要坐起來,奈何傷口疼,令她登時皺了眉。
小心地將靠枕一一擺好,楚序才扶起緩緩坐起。
昏迷時所發生的事,他都已經從知言和知行那聽說了。
他們將高聞雁揚起匕首痛扎自己胸口的畫面描繪得有多神勇,他便有多心疼。
「下手怎麼不輕一點。」
高聞雁笑道:「這不救你心切嘛。」
楚序亦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卻轉頭是指了指窗外。
「今年的杏花開得也很好。」
「嗯,我看見了。」
高聞雁牽過他的手。
「往後我們一起賞吧。」
第199章 是許久未見了
兩個病懨懨的人擠在書房幾日,卻都不介意,高聞雁只覺有說不完的話,聊不盡的話題。
從初到豐浴城,一路聊到那僧人,她滔滔不絕,恨不得把所有細節都告訴他。
自己是如何擊退燕人的,第一次上戰場有多忐忑,又有多麼興奮。
「每一次勝利,我都在想,若你在就好了。」
她聲音微微嘶啞,楚序卻覺得沒有比這更動聽的了。
他取過茶水,遞給高聞雁潤嗓。
楚序醒後,身體好得比高聞雁要快多了,於是變成了他來伺候高聞雁。
接過高聞雁還回來的空碗,他細細檢查了高聞雁的傷口,已經在慢慢癒合了。
替她攏了攏外衫,楚序問:「這裡可還疼?」
高聞雁隨著他目光看去,才發現他問的是手臂。
於是她抬起手,讓楚序自己看。
袖子被挽起,露出一節白玉般的皮膚,傷口早癒合了,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疤。
冰涼的手指緩緩摩挲著疤痕,高聞雁忽然覺得那傷口似乎又復發了,火熱熱的,叫人難耐。
「楚序……」
她眼裡仿佛浸了水,瞧著他的眸子裡多了幾分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