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和女兒一起坐在床沿上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齊雅君聽到小兒子話里的內容立馬臉色突變,手驀然攥緊床裡面的被褥,可依舊咬著唇強制性讓自己冷靜。
木愛民特別不樂意聽自己這個妹妹說話,這個妹妹長得和他媽像,性子卻是天差地別,有時候他都希望這個妹妹最好也能像他媽似的做半個啞巴。
「媽~我這不是也想給你找一個兒媳婦兒嘛…你把鐲子給我用用,說不定我很快就能娶到心上人回家了。這樣爹的在天之靈也能瞑目。」
坐在床上的齊雅君聽到「在天之靈」四個字,原本「鐲子」這件事帶來的惶恐瞬間就變成了怒火。
他們都沒找到他們父親,老三怎麼能這樣說!
「你說什麼呢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原本坐在床上另一邊悠哉悠哉的木愛媛聽到他這話立馬急眼了,沒等她媽來得及反應,她就搶先和木愛民嗆聲。
甚至還跳下床去就想跟他打架,緊緊握著拳站在她三哥面前,「你咒誰呢?」
木愛民向來不慣著這個妹妹,她長得再好看就這性格直接也毀了一半,直接道「這有你什麼事兒呀?我在跟媽說話!」
「你說有我什麼事兒?你說誰在天之靈呢?就算你在天之靈都不可能是爹的在天之靈!」木愛媛瞪大眼睛跟他辯駁,雖然她年紀小,但絲毫不怕他。
「木愛媛!」木愛民虎著臉,看起來像是真生氣了。
兄弟三個都隨木柘,長著這個時代最受歡迎的國字臉。
一板起臉來還真有些威嚴在。
但木愛媛能怕他?這小姑娘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木愛民,你敢動我一下試試?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舉報那個姓裴的知青?我讓你們一起進牛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下午說是去山上找爹,實際上都是和那個知情私會去了。」小姑娘用最平淡的音調說著讓人害怕的話語。
她每天放了學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原本爹在的時候,她也會幫她媽做家務,還偷偷的跟著她媽學習刺繡。
但自從她爹引著那頭野豬跑上山後,她每次放學其實都偷偷的也溜上山去找人。
有一次就意外撞見了她三哥和那個姓裴的知青,兩人在樹底下不知道說些什麼悄悄話,她三哥還塞給了人家什麼東西。
木愛媛當時沒想多管閒事,自己轉頭進了山上。可後來見得多了她才知道,她三哥每次說是上山去找人,實則根本就是去和那個女知青私會。
木愛媛說完這句話,齊雅君也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三兒子木愛民,發現他沒有反駁的意思,連眼神都變得冰冷了。
她原本以為兒子們只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卻沒想到連山上去找他們父親這件事也可以弄虛作假。
木愛民原本的火氣一下被澆滅,糾結萬分的變了臉,「你!……小妹,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問媽借個鐲子而已。再說了,裴知青遲早都得是你三嫂,什麼叫私會啊,我們就是有幾次碰巧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