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這話根本就沒準備得到回答,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罷了。
可偏偏一旁的大太監動了動嘴,第一次大著膽子緊掐著手心兒道:「依奴婢看來,差!倒像是跟奴婢們這類人似的。」
「就像皇上說的,有人供穿供吃供喝不好嗎?好呀!可賣給官宦人家做奴才丫鬟不也能有人管吃穿住行嗎?但怎麼那麼多人卻只求一個自由身,寧願流浪寧願乞討,也不願意把自己賣了做奴才呢?
女子生來便不自由。依奴婢看,她們一生都像是從一個籠子走向了另一個籠子。竟是比做奴才的日子還叫人無望。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體貼父母,孝敬公婆,禮讓兄弟,侍奉夫君,養育兒女,照料妾室,管理家務,這樣聽起來似乎也不比做奴才丫鬟輕鬆多少。」
大太監的語速很快,因為是對著皇上說話,所以自然放低放柔了聲音,並沒有平時的尖銳刺耳。
皇上卻煩的不行,隨手拿起一本摺子便朝他身上丟過去,「淨是胡言亂語,朕怎麼不知你的膽子何時這般大了,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也分辨不清了!」
大太監自然是惶恐的跪下了,但心裡的鬱氣卻第一次消散了許多。
或許這般,日後等他死了,也能有臉去見娘親了。
皇帝很煩,很憤怒,可這太監跟了他二十多年,將他伺候的好好的,他總不能將人打死,於是只能讓他自己主動下去領上幾個板子。
人向來都只愛聽自己想聽的,只信自己想信的,大太監說的話並不能動搖皇帝的心思,但卻讓他覺得煩躁不已。
尤其在後面奉上的一杯茶是溫水的情況下,這種心煩更是達到了頂峰。
外面的風呼嘯著,仿佛一頭能將人吞噬的惡獸,今日的天氣竟這般不好!官員們呈上來的奏摺也仿佛像在跟他作對,一個個廢話連篇,毫無用處!就連從前他最愛的硯台,這樣瞧著也覺得有些髒了,礙眼得很!
他又想到木柘小時候,打小這孩子就脾氣大的很,這一次又不知道要鬧騰多久。
直到有人稟報太子過來了,他依舊看什麼都不順眼。甚至覺得太子沒用,瑞王在外面跪了那麼久,他才姍姍來遲,就不能早點兒過來把木柘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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