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斟酌道:「那藥方在下看過,確實是猛藥,但好在夫人只喝了幾口,並未全部飲下,夫人又還年輕,理當不礙事的。」
虞棲枝聽罷,面色蒼白一瞬,心底即刻泛起涼意。
醫師診完脈,寫好專為虞棲枝調理身子溫補的藥方,極有眼力見地退出去了。
屋裡只剩裴璟與虞棲枝二人。
「聽見了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虞棲枝被迫坐在男人腿上,裴璟下頜抵在她頸窩,低冷的音色在她耳畔響起。
直到男人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虞棲枝才回過神,她很快低低「嗯」了聲。
虞棲枝轉過身回抱住男人,只是,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
昨夜虞棲枝為了讓他早點結束,而變得格外乖巧聽話。
可就在那個時候,她心裡卻是打著喝絕嗣藥的心思……
裴璟眼底幽深。
虞棲枝寧可喝那種來歷不明的藥也不想要孩子。
但,看著眼前人分外柔順的樣子,裴璟神色略緩。
要孩子的事,是他太心急了麼?所以她一時會感到害怕。
「我們都還年輕,孩子什麼時候有都可以的,不著急。」他緩緩低道。
虞棲枝依舊點頭。她身上的衣裳被男人一件件除去。她有些麻木著任他擺弄。
沾了絕嗣湯藥的上衣散發著苦澀刺鼻的氣味,被裴璟無情丟在地上。
虞棲枝身上只剩一襲月白色的裡衣,裴璟把她放倒在冰涼桌面上,此時已近黃昏,金烏將落未落,虞棲枝被落到桌上的陽光閃到了眼。
虞棲枝這才反應過來,她偏開臉,察覺到男人的意圖,連忙直起身。
「世子,別在這里。」虞棲枝顫聲道。
看著虞棲枝拉起他衣袖,把他往床榻方向帶去的纖柔背影,裴璟淡淡扯了扯唇角。
過了許久,床幔的晃動漸漸停下。
虞棲枝閉著眼靠在男人懷裡,感受到身邊人的呼吸漸漸變得輕而均勻,她在裴璟懷中轉過身。
裴璟這幾日似乎很是忙碌,來她這里的時候總是很晚。有時,他深夜公服未曾換下便來了,而早上又離開得很早。
她想,裴璟也是人,應當也是會疲憊的,所以他並未被她的動作弄醒。
虞棲枝看了一會裴璟熟睡的樣子,他眉眼生來深邃英挺,即便雙目闔著,眼下泛起淺淡的淡青,也沒有減損他的半分俊美。
她視線落到他脖頸,然後握緊了手中的碎瓷片,用力扎了下去。
碎瓷片的尖銳很快刺破了裴璟脖頸處的皮膚,虞棲枝握著瓷片的手卻再也落不下去分毫——
熟睡著的人忽然睜開了雙眼,虞棲枝的右手被裴璟狠狠攥在掌心。
局面忽然逆轉,虞棲枝被裴璟壓在身下牢牢制住。
裴璟左手依然緊攥著她握著瓷片的手,另一隻手順勢掐上她脖頸,又在瞬息之間鬆開,改為按住她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