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裴璟接連三五日都與她在一塊兒,虞棲枝問他不用出去做事麼,也被裴璟以想要陪伴她為由糊弄過去。
時間一長,虞棲枝便也不想問了。
區別於剛失憶時的生疏慌張,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好了。
即便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但身體上的契合,讓虞棲枝覺得自己和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就是很親密的。
她有時候也會想,若就按裴璟說的,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兩個人就這麼過下去,應當也不錯?
能夠和所喜愛的人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就是虞棲枝從前就一直期盼著的生活,不是麼?
……
「指揮使近幾日在忙些什麼?」
皇宮禁內。裴璟與太子同時被內監傳至紫宸殿外,等候天子宣召稟事。
紫宸殿,天子與臣子召對、議政之所,也是天子起居之地。殿外正大開闊,內侍僕從皆站立得很遠,無一人敢行監聽之事。
不消多說,兩人心知肚明,太子所問的,是裴璟近幾日下了值就走得不見人影的事——這實在不符合他往日的行事。
「家事。」裴璟同樣輕聲淡道。
「是麼,也不見你往侯府的路上去?」太子皺了下眉。
太子語氣輕鬆之中,帶一點警告:「表兄莫不是在……」
「金屋藏嬌。」面對裴璟,太子迅速用唇語念出這四個字。
雖說太子覺得他的這個表哥平日裡還是挺靠譜的,卻依舊忍不住想要提醒裴璟一下。
蓄養外室,不合大雍法理,是個若被宣揚出來便要遭人攻訐的污點。在現下這個節骨眼上,得不償失。
太子還欲說些什麼,恰在這時,有幾名宮人簇擁著酈貴妃從紫宸殿出來。
酈貴妃穿戴齊整,只是衣飾素淨,見到紫宸殿外有人候著,她視線掠過太子與裴璟,神態端莊向人點了下頭。
酈貴妃是天子后妃,太子與裴璟同時避開視線以避嫌。
對於方才的話題,太子想來裴璟應當自有分寸,便也不再去提。
「昨日父皇與酈貴妃一同過了元公主的忌辰。」
紫宸殿內還不傳喚,兩人依舊耐著性子等候,太子輕聲向裴璟道。
裴璟不動聲色抿唇。
元公主的忌辰……
裴璟想起,虞棲枝的生辰似乎也快要到了。
……
裴璟連著幾日不在,芳兒好不容易尋到機會,來到虞棲枝的屋子裡。
「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快些想起來吧!」
芳兒搖晃著虞棲枝的衣袖,眼淚汪汪道。
小姐實在太可憐了!芳兒實在不想看虞棲枝再這麼被世子騙下去了。
最起碼……起碼小姐她應當知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