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旭嚴肅扭頭:「我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
「是的,」艾薇嚴肅回答,」他應該在罵你。」
她還在想那句「貧民窟里的小雜種」,聽起來像是在罵她,但茨里和她不熟……那句話更像是衝著洛林。
……這兩個字和洛林能扯上關系嗎?
艾薇不了解。
松旭怒目而視,正打算回頭,被一個黑色的面罩遮住臉部,他下意識猛吸一口氣,沒有絲毫味道,但理智卻在瞬間喪失——
糟糕,是吸入性麻醉劑。
身側松旭倒下之時,同樣被罩上黑色面罩的艾薇仍舊□□。她沒察覺到什麼不對,聽到重物落地聲,她轉了轉耳朵,聽到茨里疑惑的聲音:「她這麼持久?」
「她對麻醉劑不敏感,」洛林說,「我以丈夫兼老師的身份為她擔保,不需將她弄昏迷後在送到審訊室,只需蒙住雙眼——她不會記得什麼。」
艾薇愣住:「什麼麻醉?」
茨里哈哈大笑:「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要從保護這些小東西身上找到變態滿足感嗎?」
艾薇聽到洛林的聲音:「希望你能遵守規則。」
洛林沒有繼續給她用吸入性麻醉,士兵在她面罩上又加上一層東西,她什麼都聽不到了。感官的喪失令她不安,甚至想,還不如順利地被麻醉給迷倒。
普通麻醉劑對艾薇無效這件事,是高中時發現的,她在訓練時從單槓上跌下,腿被劃破一道傷口,校醫院的醫生只會傳統的麻醉、縫合,而艾薇發現那些麻醉劑不能麻痹她的神經,仍舊有清晰的觸覺。
之後每次受傷,都必須要多花一部分錢去私人醫院,用那些減少縫合的治療方式——或更高級的一種麻痹神經的藥物。
如果郁墨不是醫生的話,艾薇的家庭定然負擔不起那樣高昂的治療費用,也用不起那種高級的麻痹神經藥物,不知還要忍多少疼痛,吃多少苦頭。
幸好還有郁墨。
回顧起自己這場短暫的初戀,艾薇對郁墨沒有怨恨,只有「還好是他」的慶幸;
就像現在,她也會感覺,和自己匹配成功的人,「幸好是洛林」。
按照審訊流程,在茨里的審查結束前,洛林不能再對艾薇說些什麼。
艾薇在軍隊的審查室內喝了兩瓶水,上了三次衛生間,終於等到姍姍來遲的茨里。
這里的審查室遠比警察局中的大,刑具也更多、更不加掩飾,茨里看起來很想使用她身後的那些東西,可以吊起囚犯的十字架,放著尖銳鐵釺的冰桶,還有些不知道有什麼用、但看起來就很恐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