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好像是他的累贅,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
在愛一字上,他是個吝嗇鬼。
洛林沒有繼續說出結婚的好處,只是問艾薇:「你渴不渴?」
「不要轉移話題,」艾薇模仿著他平時的語氣,嚴厲地提醒,「洛林老師,現在是我在指出你的錯誤。」
洛林說:「你的嘴唇發幹了,想在水中加些什麼?晚上不能喝茶,但我這裡有適合女孩喝的玫瑰桑葚,或者,你想加一些紅棗?」
「我不要紅棗,」艾薇說,「為什麼你這裡會有適合女孩喝的茶?」
「離婚的事情還沒公布,」洛林說,「一些朋友送來的,他們聽說我的妻子也在荒廢區作戰,認為你也需要。」
艾薇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
「我知道,」洛林說,「但這些東西是給你的。」
艾薇沒有繼續試圖和對方辯駁下去,那樣太愚蠢了,比和松鋒聊天還要愚蠢。
洛林去泡好玫瑰桑葚水,裡面加了一點點的糖,艾薇一口氣喝掉,發現洛林的手已經微微地變了色。
常年被遮擋的皮膚事實上很白,比很多愛美、出行都要打遮陽傘、包裹得密不透風的男士還要白,他體脂率低,手掌的骨骼感很重,高熱令這雙手呈現出一種緋紅色。
尤其是那上面的疤痕,呈現出比周圍皮膚的顏色更深一度的血紅。
洛林將手交握,擋住上面的疤痕,皺眉:「你在看什麼?」
「疤痕,」艾薇說,「很漂亮。」
「不可思議,」他說,「你從未提過你還喜歡殘缺。」
艾薇吃驚:「你會認為傷疤是殘缺?」
她忽然間明白洛林剛才攏手的用意:「你一直戴黑色手套遮擋疤痕,難道是因為自卑嗎?」
「是不想觸碰到蠢貨,」洛林說,「愚蠢會傳染,這個世界上蠢人多到危險。」
說到這裡,艾薇傾身,低頭,猛然衝到洛林面前。
「讓我看看,」她說,「既然不是自卑,那就讓我看看你手上的疤痕。」
「你該走了,」洛林提高聲音,「我早說過,愚蠢會傳染,辛藍已經不幸運地中招了,我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刻把通行證給你——」
「老師,您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傲慢?」艾薇打斷他,「辛藍做錯了什麼?他很禮貌、坦誠地告訴我,您身體不適的情況,還給了門禁卡,要讓我自己選擇,是我選擇進來,而不是他把我敲暈了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