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上學的時候?」安雅問,「你在諷刺我的年齡?」
「啊?沒有,」艾薇怔住,又立刻解釋,「我是想說,在很久之前,我就很喜歡您的節目了。尤其是您關於探險隊的介紹,那個紀錄片讓我對探險隊的職責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對了,也是因為那個紀錄片提供的方式,我才在後來加入了探險隊。」
——然後認識了洛林、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嗎?
安雅硬邦邦地說:「講這些毫無意義,小姑娘,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你的花招對我沒有絲毫用處。」
「別對我學生這麼凶,」洛林說,「安雅,這裡不是電視台,也不是你的團隊。她一個小女孩,只是在向你表達喜愛罷了,你何必用這種銳利的語言傷害她的心?」
松旭已經起身了,但眼睛還盯著艾薇的傷口。郁墨不在這裡,他們身上都沒有繃帶,他模仿著洛林上課教過的東西,用力撕下襯衫一角。
「沒關係,」松旭真誠地對洛林說,「老師,其實您不用說這些;之前您對艾薇那麼嚴厲,說了那麼多傷害她的話,她都已經適應了您那些犀利又傷人的言語——和您一比,安雅女士這些話簡直就』如聽仙樂耳暫明』啦。」
「詩詞學得真不錯,」洛林阻止了試圖用襯衫給艾薇傷口包紮的松旭,「但你的醫學知識顯然還不夠,用滿是汗臭味的襯衫給她包紮傷口,你是希望她早點感染細菌死掉嗎?」
松旭瞪大眼睛:「為什麼您能吸,我就不行?口腔細菌也很多啊!」
「因為劃傷我的那根草莖可能有毒,」艾薇解釋,「所以……」
「所以像古代人的電視劇那樣,用嘴吸,毒嗎?」茨里毫不留情地嘲笑,「什麼年代了?還在模仿這種橋段?你們怎麼不模仿中了春天藥物後乾柴烈火滾在一起呢?」
話音未落,洛林折斷一根草枝,重重地抽了茨里一下。
啪——!
清脆的草枝在茨里臉頰上留下一道殷紅殷紅的抽痕,乾枯破裂的草莖斷茬處有細微的毛刺,洛林將這帶有毛刺的斷茬壓在茨里臉上,警告:「別對她開這種噁心人的玩笑,艾薇比你小那麼多,你就沒有半點羞恥?」
「什麼羞恥?」茨里譏諷,「你娶比自己小九歲、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就不羞恥?你用了不屬於自己的履歷就不羞恥?猜猜看,如果他還活著,現在能夠百分百匹配的人會是誰?他將你當親兄弟一樣尊重,你現在這種行為,和睡自己弟妹有什麼區別?噁心,變態,瘋子。」
安雅屏住呼吸。
她聽不懂茨里在說些什麼,但感覺這件事似乎很重要。
「好了,活力滿滿的諸位——」辛藍抬手,老好人兼職業調停者終於出場了,他說,「聽我說——」
茨里的臉頰很痛,他猜測洛林手裡的草莖斷茬一定又刺破了他的皮膚——
這個無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