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留在了這裡,繼續接受穩定的治療。
離開前,艾薇還去病房中拜訪了安雅。
她仍舊非常高冷,孤傲地說只是舉手之勞。
艾薇盯著她為救自己而受傷的手臂。
「這些算不上什麼,」安雅說,「你不必在接下來的爭鬥中手下留情。」
艾薇疑惑地指著自己:「我?和你?爭鬥?我們一個屬於探險隊,一個屬於軍隊,之間有什麼利益衝突嗎?嗯……難道是食堂的雞腿?」
駐紮地食堂前幾天換了一個新的臨時負責人,為了節省開支,他提出按照用餐人數製作雞腿,還寫了牌子,每人一個,一旦多拿,就會遭到他那仿佛寫著』西班牙』的仰望注視禮。
幸好今天早晨他就被換掉了。
「是洛林,」安雅微微頷首,她說,「洛林希望你繼續做他妻子,但赫克托家族的人更希望我成為他的配偶。」
艾薇手腕上的手鍊磨著她的肉,那塊從洛林體內取出的骨頭泛著微微涼意,安撫般地貼著她。
「嗯,」艾薇說,「我似乎聽到過這種傳聞。」
「真好,看來我不用多解釋,」安雅說,「如果你們兩情相悅,我一定會選擇退出,但現在看來,你對他的愛並不那麼堅定。」
艾薇說:「你說得就像他對我的愛很堅定。」
「別在我面前炫耀,毫無用處,」安雅說,「我父親的確有一些手段,可以逼迫洛林在你我之間選擇我——但我不想使用,更希望能堂堂正正和你決一雌雄。」
艾薇說:「不用決呀,咱倆應該都是雌的。」
「不許用』咱倆』這種詞語,」安雅說,「我和你是對手,不要笑,更不要糾正我。」
艾薇感覺她真的像一個任性的小公主。
「就是這些,」安雅說,「這是戰書。」
她想要將手套脫下來,丟給艾薇——這種古老的、來自西方的禮儀決鬥方式,像一種宣戰。但安雅的手還在受傷,褪了兩次,都沒能把手套褪下——
還是艾薇好心腸地幫她取下,遞到安雅手中,安雅又將它重重地丟到艾薇面前。
「好了,」她宣布,「從現在開始,我們已經是敵人了。」
……
綜上所述,艾薇並不認為安雅已經三十多歲。
她表現得就像一個三歲的任性可愛小女孩。
在進入安全區之前,艾薇已經規劃好了自己的行程,先回家一趟,快樂地和父母擁抱,休息夠了後,再去基地申請免費的訓練場地,在哪裡,她可以免費練習射擊、鍛鍊身體……
但離婚審核處的電話打斷了艾薇的全部規劃。
「女士,您好,」人夫男開門見山地自我介紹,「我是貝塔。」
艾薇說:「貝塔?喔喔喔,我知道,開坦克的貝塔——你好,我是開飛機的舒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