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慈寧宮發酵發臭的,是鈕祜祿氏,根本不是她們。
她們只是與鈕祜祿氏站在一處,就被皇上一併嫌棄了,簡直比竇娥還冤。
於是不得不動用大量香料熏衣裳,誰知還沒見到皇上,先被太子嫌棄了。
安貴人勉強維持著表情,氣得說不出話,還是敬貴人沉得住氣,見都這個時辰了皇上還沒過來,大約是不會過來了,便道:「這幾日暑熱,身上愛出汗,便給衣裳熏了些香。太子還小,聞不得香味,那我們便走了,改日再來。」
將人送出門去,芍藥忍不住嘴快道:「同為小主,惠貴人和榮貴人過來看太子,身上從來不薰香,連護甲也不戴。惠貴人更是把指甲都剪禿了,就怕礙著太子。這兩位倒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說,身上的香味能熏死一頭牛。每回她們靠近搖籃,奴婢都怕她們尖尖的護甲掉下去扎到太子。」
丁香聞言扯了一下芍藥的袖子,芍藥仍是氣不過:「奴婢看她們根本不是來看太子的,分明是來偶遇皇上的!」
讓她這一說,丁香又惆悵起來:「皇上好像有幾日不曾來了。」
在後宮,皇上的恩寵大過天,皇上才幾日沒來看太子,內務府就敢如此慢待,若皇上再不來,丁香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好在皇上不來,太后倒是經常過來,太皇太后也時常讓人將太子抱到慈寧宮。不看僧面看佛面,從內務府領的東西倒是足量,成色也如常,不過是她們這些奴才受些冷眼罷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一連半個月,皇上都沒露面。
皇上不來,庶妃們漸漸也不再過來看太子了,一時間慈仁宮從車水馬龍變得門可羅雀。
入秋之後,天氣轉涼,佟佳氏也被太皇太后拘在慈寧宮學規矩,再不許她出來逛,與慈仁宮常來常往的,便只有惠貴人一個了。
大浪淘沙,帶走的都是泥沙,留下的卻是金子。郝如月看得出來,惠貴人是真喜歡孩子:「小主這樣喜歡孩子,為何不將大阿哥接回身邊撫養?」
惠貴人聞言紅了眼圈,當初宮裡的孩子死了一個又一個,就沒有活過四歲的。
她生下大阿哥的時候,心中除了喜悅更多還是恐懼,滿腦子都是第一個孩子在她懷中咽氣的模樣,於是她哭著求皇上將大阿哥送出宮去。
那時候正趕上宮裡鬧痘疫,儘管捨不得,皇上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將才滿月的大阿哥送到宮外撫養。
一晃兩年過去,要不是她知道大阿哥過了兩歲還沒學會走路,也不會生出將大阿哥接回宮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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