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沒有證據。
惠貴人索性撕破臉:「皇上,嬪妾與安貴人、敬貴人素日並無仇怨,實在沒必要污衊。嬪妾只是氣不過,氣不過針工局給太子送來的布襪居然有單只!」
針工局送布襪來的那一日,惠貴人並不在場,沒想到她也知道了。不但知道了,還搶了自己的台詞,郝如月很是服氣。
給太子送單只布襪,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是針工局粗心大意,往大了說那就是詛咒太子缺胳膊少腿。
沒人追究還好,認真追究起來,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若宮中平安無事還好,偏偏之前夭折了一大堆孩子,而太子又是皇上唯一的嫡子。
敏感時期出了一件敏感的事,很難不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就如康熙晚年的斃鷹事件。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安貴人和敬貴人做了太多惡事,萬萬沒想到會在陰溝裡翻船。
故意苛待太子身邊的人,詛咒太子,欺君罔上,隨便一條壓下來都夠她們喝上一壺的。
情急之下,安貴人狠狠瞥了敬貴人,敬貴人認命般地閉了閉眼,跪伏在地:「皇上,嬪妾入宮多年沒有遇喜,嬪妾喜歡孩子,也想撫養太子,這才鬼迷心竅趁著安貴人生病,苛待了太子身邊的人。」
初入宮闈,敬貴人也是一顆紅心,奈何肚子不爭氣,她便怨恨起來。起初只是怨天怨地怨送子觀音,後來便怨恨起那些比她早生孩子的女人。
可對付大人並不容易,她便將目光轉向了襁褓中的嬰兒。
她不是沒有失手過,只是那一次失手剛好被安貴人撞見,從此兩人一拍即合。
敬貴人喜歡孩子不假,可她喜歡的是自己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而不是別人的孩子,不過這並不耽誤她為自己辯解:「皇上,嬪妾沒想害太子,嬪妾只想讓太子身邊的人犯錯,然後自己撫養太子。」
不是沒想害,而是沒來得及。
如果慈仁宮的後殿亂了,她們便會趁亂對太子下手,然後讓太子身邊服侍的一起跟著陪葬。
敬貴人家道中落,這些年全靠安貴人娘家幫襯才有現在的體面,所以安貴人一個眼神便讓敬貴人擋下了所有:「皇上,嬪妾咳疾犯了,一直病著,嬪妾什麼都不知道!」
康熙哼笑:「好啊,既是這樣,安貴人你說該怎樣處置敬貴人?」
在千古一帝面前耍小聰明,把他當傻子,幹得漂亮。
郝如月鋪墊好一切便站在旁邊吃瓜。
她的目光一直在惠貴人身上打轉,很想知道惠貴人為什麼突然跳出來幫忙。
今天沒有惠貴人助攻,郝如月自己也能搞定,只不過要多費些精神。
半天,安貴人的聲音將才郝如月的思緒拉回來:「敬貴人詛咒太子,欺君罔上,按宮規合該即刻杖斃。」
敬貴人知道的太多,絕不能將她交給慎刑司,還是儘快處置了為好。